在马拉之死的现场，孟羽书借了更为详尽的报告看到了很晚。
突然他抬起头，大脑在处理过量的信息下有些发胀。
“我好像忘了什么。”
歪头想了半晌没有想起来，孟羽书重新低下头。
算了，还是手上的报告要紧。
众人初步估计陆渊和案子有关系，但碍于没有证据，所以暂时还没有对陆渊行动。
“算了，反正维界局的家伙来了，后天就见分晓了。”有人轻声讨论道。
在这句私语过后，人心开始逐渐浮动起来，现场开始喧嚣，显然是认为现在的努力没意义了。
到了后天，进展如何都不重要，收容物会直接告诉他们答案，虽然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维界局的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不是他们该操心的。
或许他们唯一该担心的只有根据答案逆推过程的速度。
毕竟日常极少接触维界局的人，让他们看不见，也感知不到代价，迫使他们漠视了代价的存在。
听到窃窃私语后，路持远面色微变，他缓步走出，抱臂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是吗。
他冷笑一声，一巴掌拍在桌上，语调急促有力，惹得在场的人一惊：
“他们冷静期太短了，一天不找到就可能有人为此丧命知不知道！”
“是……是。”
众人又老老实实的坐下查案了，但看表情显然不如前几天上心了。
见到这种氛围，孟羽书察觉到一个细节，侧头小声询问起路持远。
“我印象里维界局的人有些……”他斟酌一下用词，用含糊不清的话语询问道，“冷漠，你们是怎么确定的？”
身为长期在维界局工作的人，他很清楚像回溯回溯性收容物一般是所属于l分局。
但一般不会在l分局，而是在路上，考虑到收容物间的兼容问题，通常是用最为简朴的物理运输方式。
几个局里互相借来借去的，具体能到手上的时间都是不确定的。
不过纠结这些就有些钻牛角尖了，像段远之这种有经验的人还是可以估量出大致的时间。
让孟羽书察觉到异常的是，通常公安和维界局各管各的，只有在公安转交涉及异能的案子时会产生短暂交集，双方互不相熟。
这次的双方的关系和大多数存在一样生疏。
最直观的案例便是前不久笔录的两人，显然两人都不认识段远之，完全就是靠标识进行回应的。
那么在几乎没有交集的情况下，是怎么确定的时间和本次行动规模的。
是理所应当的认为？
又或是有人刻意误导？
听到提问，路持远挑挑眉，表情有些无奈：“昨天刚传出的，我是刚知道没多久，这群崽子一个两个消息比我的还灵通。”
这些东西也不是秘密了，藏着掖着没必要。
昨天……好巧，段远之告诉孟羽书的时候也是在昨天。
万一只是巧合，先调查看看吧。
孟羽书垂头沉吟片刻，心里一个个的开始排查人选，最后排查出时知乐和两个更为老练的警员全程参与了与维界局的交接。
眼睛边缘注意到似乎在发呆的时知乐，他静步蹭到墙边，把发呆的时知乐吓了一跳。
握着的手一松，手机在手中脱离，和地面进行一个亲密接触。
时知乐弯腰捡起手机，小心翼翼地对光看了两眼，确保无伤过后才开口：“队长有什么安排？”
“没有。”孟羽书说，“就是我有件事要问问你。”
“哦，那你憋回去。”显然时知乐对于刚才还是有些小脾气的。
然而孟羽书听了这话，真的低头老老实实不发话了，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
虽然手里握着手机，但是时知乐五指聚拢，无措的扣了扣手。
手里玻璃屏幕冰凉光滑，背面磨砂质感摸起来很舒服，完全可以想象握着它打游戏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发展。
按时知乐的性格应该会趁着偷闲的时候直接开上一局游戏的。
只是——
他用余光扫过墙角边满脸弱小可怜的人，忍不住手抖了抖，有些狠不下心，不知道他应不应该看手机。
两人胶着起来，最终时知乐忍不住了，他小声的喂了一下。
“你有什么事？说啊，别憋着了，怪尴尬的。”
孟羽书抬起头，张口小声问道：“你泄露的？”
时知乐没有听清，下意识回答两个字：“什么？”
孟羽书只补充了三个字，时知乐的表情就产生了改变。
“收容物。”
“呃……”时知乐脸色涨红，欲盖弥彰的低头，难以掩饰他的满脸慌张，“他们问了……我就说了，但是他们说会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