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清晨，又是一个起雾的时候，天边于雨中显现成铅灰色，宾馆的玻璃外墙在雾气内是片银白。不免会想起初至宾馆的那一天。
房间里面此时只有两人。
“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司微蹙起眉问起，他有些不名的懊恼。
听到这话，孟羽书抬眼，放下从面前的人床头顺的书，伸个懒腰：“在你睡觉的时候哦。”
顾司表情不变，唯一差别是更加蹙起了他的眉毛，孟羽书注意到了，抬手拉上面前人的边角整齐的衣袖：
“别总是皱着眉呀，会不好看的。”
随后孟羽书拿着书，举起来用着新奇的语气说：“欸，是近代史，像是你会感兴趣的东西，不过，比起单纯看书，我或许更可以给你一些独到的见解哦。”
似乎无意在回归这个话题上逗留。
顾司沉默片刻才开口：“明白了，所以，你希望我问什么。”
“哇，这样反客为主是不是不太好。”虽说如此，孟羽书还是将手放在书页上，“就让我来看看你偏爱些什么吧。”
“哗啦啦——”
书页被快速翻过，翻看的人根本没有在意里面的描写，毕竟对于近代史，孟羽书已然烂熟于心。
片刻过后。
“好厉害，看不出来偏好呢，你没有在任何一页有过多停留。”
听到这句话，顾司淡淡说道：“记忆、归纳和梳理只是一个人必备的能力，只不过我更擅长将三者融会贯通。”
孟羽书打了个响指：
“既然如此，那让我猜猜——”
“可以。”顾司侧头，给下允许。
远处的雾气散去一点，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投射在地面。轻快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你会对于过去感兴趣，是因为未来不可预料，虽然这同样会令你痴迷。”
“但过去是真实记录的，对于所有未知的猜测都是有回馈的。这更可以拥有成就感。”
孟羽书抬头和顾司对视，他嘴角勾了勾，说完后话：
“这也是你选择接触我的原因吧，想要无视一个人应该对你而言是信手拈来的对吧。”
虽然对于这个话题有些意外，但依旧顾司面不改色，赞同地点点头：“是的，你说的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嗯？”
顾司盯着面前这位有些疑惑的人：“我现在对你不完全是对于未知的探求。”
吊桥效应持续还挺久的。
“确实欸，毕竟我们之间还是好队友。”孟羽书回避话题式起身，手指勾起外套，“好了，时间不早了，时知乐还在食堂等我们呢，昨天他还对你一通夸，可别让他久等了。”
“走啦，我的队友。”
又是一次岔开话题。顾司拿起书，放回原处。他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所以在孟羽书拍了拍他肩膀时也顺势转身离开。
两人并肩而行。
猝不及防的，顾司感到耳畔温热的吐息，似乎谈笑般：
“唉～真难办，就直接挑明吧。”
“想要知道更多有趣的故事吗？接下来的模拟现场帮我个忙，很赚的哦。”
支走时知乐连带方才对话的目的终于显现出来。
不可否认，顾司步伐一滞，思绪被突然的动作混乱瞬息，马上他意识回来，用着与他人无差别的态度面对这次“突袭”。
“仅仅如此。”他表情冷淡，指出其中的谬误，“一个笼统的概念，你怎么确定所谓的故事就是我感兴趣的。”
早有预谋般，孟羽书扬着许久不变的笑容：
“一个与我有关，不会被纳入正史的故事。先别急着拒绝我，这次的模拟现场会很有意思的，而你的加入可以引燃所有。”
顾司敛下眼眸，沉吟片刻：“确实有趣，我明白了。”
是同意的意思了。
“嗯哼，那么，为了仪式感，我应该说一句，合作愉快，顾司先生。”孟羽书尾音上挑，仿若只玩闹的狐狸。
两人走过走廊，各样的挂画光鲜艳丽，扭曲或规律的图案，纯红的玫瑰张扬，神圣的神职人员虔诚地抚摸十字架，为不幸的患者祈祷。
还未到食堂，就听到争执的动静，其中一人的声音清亮，是属于时知乐的，剩下的两个声音怪里怪气的腔调，是属于那两位曾偷走顾司药物的“同僚”。
现在的食堂人不多，或许这就是争执的底气。
“你那个病怏怏的同伴不在，怎么，你被抛弃了？小～废～物～”
好强的攻击性。
“你叫我们一人一句爹，我们就将答案泄露给你，干不干～”
时知乐瞪大眼睛，反怼回去：“傻逼玩意，我的事不用你费心，滚！”
怎么羽书还有顾哥还没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