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我要睡了,在太阳晒到屁股前都别叫我。”时知乐将一切抛之脑后,朝床上倒下,马上用被子包裹上自己,随后摸出手机开把游戏。
“孟羽书,开黑来不来?”
“嗯哼,”孟羽书意味深长的回应两声,但轻快的语气似乎所有对他的联想只是多想,“先约到下次吧,工作的有点累了,先晚安各位。”
顾司嗅着玫瑰的花香,花香压去焦味,他对周围又有所察觉,淡淡说:“不,你们还不能睡,一切才刚刚开始。”
时知乐:“啊?”
孟羽书揉揉眼睛:“唉,好可惜。有什么有趣的发现吗?”
似乎很真情实感的样子。
不可避免的,顾司略微分神,想到刚才——
两人心照不宣的隐瞒下的对话。
三言两语便又一次将一切的问题抛给别人,答非所问。或许,孟羽书已经察觉到时知乐将会在什么时候推门,但是他只会用笑意将所有掩埋。
顾司感受周围的变化,分析着附加题的答案,眼睛却描摹起孟羽书的容貌。
他想,他或许明白了。
起初他对于孟羽书一无所知,而现在也不可能就此收手,浅尝辄止。
让他就此沦陷吧。
房间里的火星如期而至,顾司不适地咳了两声,却突然看着门,眼眸里映衬如同玻璃般易碎的火光,他陡然察觉到什么,起身试图推开门。
门推不开!
时知乐见到顾司的行为,瞬间就起了心思,也从床上起来,想着他的异能该起作用了,但他还没开始用力,却轻松的将门打开。
“嗯?这是什么情况?”时知乐不可思议的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还是照常的装饰,他充分展现自己不正常的脑回路,“该不会这门针对顾哥吧?这么不地道。”
可惜现在暂时不会有人回复他的。
“咳……”
顾司的抬手捂住嘴,是为了避免咳嗽时唾液飞溅。时知乐没有注意到顾司手上被烫伤才导致的红痕。
顾司探头瞥过门外的场面:“退回去。”
“为什么?”
时知乐也朝着外面看去,那里分明是空荡荡的,尽头只有老爷钟在摆动,滴答滴答的显示时间的流逝。
顾司没有回答,只有越发激烈的咳嗽声回应在房间里。
“咔嚓——”
红棕色的门被关上了。
两人堵在门口狭小的空间里面,而适时出现的第三人将门关上。
孟羽书的手有些发红,拍拍时知乐的肩膀,他善意提醒道:“好啦好啦,先别着急,等顾哥待会解释吧。”
“哦。”时知乐意识到自己钻牛角尖了。
孟羽书让时知乐按着昨天的步骤拿来药和湿毛巾,他知道顾司看到什么。
一条蔓延如蛇的大火,火中站着过去的受害者。
他甚至知道该怎么做到让时知乐也看到。
从民间风俗角度考虑镜子,可是有映照其他空间,转移不幸等效果,不然维界局也不可能会费劲的往宾馆里面加上镜子的元素。
但只依靠时知乐的能力,除非有人点明,不然他可能到死都不会发现这个房间里面镜子的作用,没有被人带着跑都是长了心眼。
不过。
孟羽书饶有兴致地抬头,在对着门口的地方曾挂着平等偷袭每一个人的镜子。
它被素白的布包裹着,凹陷出它自身圆滑的轮廓,可惜完全照不出来任何的景象。
唉,路还是被亲手封死了呢。
“咳咳,又被你……”顾司半坐着,微抬起头,鬓角的碎发依附在额边,衬衣立起细小的褶皱,显而易见的狼狈。
“行啦,道谢的话不是现在该说的,”孟羽书收回视线,俯身和顾司平视,双方各自都看不透此刻的想法,“病号要自觉的学会闭嘴,特别是你这种情况哟。”
顾司半眯着眼,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仍然执拗回复:“感谢提醒。”
“嗯?”孟羽书听到顾司的回复,侧了侧头,一缕长发垂到顾司身上,用只是玩笑的语调说,“我想,你或许还是适合在前面的房间里面待着。”
生气了?
常人看来可能只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调笑,而顾司拥有可以看透实质的异能,自然知道门外蜿蜒的火势是从前往后的顺序蔓延的。
顾司扶开垂下的头发,却又留下一小缕把玩起来。
想起来,前面的房间确实一直未曾有安排,起初还以为是维界局为了平衡性着想,现在想来是为了新人的生命着想,只不过如果有些贪心的家伙……
便是后果自负吧。
“来,捂起来吧。”
时知乐在旁边有些担心说:“要不,还是白天再查吧,晚上老老实实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