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簌簌的下着,不知何时是个头,天色变得更加晦暗,路灯晦暗的亮着,让人怀疑有天会被冻到断电。若说以前是伸手隐约能见五指,现在是纯粹两眼抹黑,手电筒成为了必需品。
天气越发寒冷,孟羽书像树懒挂在树上样挂在温诩身上。一行人穿着从便利店摸来的衣服,连同去工厂的频率都高上了不少,不过老板的尸体还是让有的人有些膈应,过不去心里那关,所以并没有在工厂过夜的意思。
一行人现在在屋子里面,外面静悄悄的,估计天气冷到已经过了昆虫繁衍的温度,连同一点虫鸣都没有。
“最近感觉整个人僵了很多。”秋云深伸个懒腰,摸着自己的皮肤停滞一下,接着将手掰得作响,突然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细碎的声响从天花板的通风口里面传出来,似乎昆虫扇动翅膀的声响。
秋云深很快觉察到这不是自己在幻听,他厉声道:“远离通风口,那里有问题!”接着侧耳倾听着声音的动静。
“什么东西?”温诩下意识问道,接着很快他也是面色一变。
站在通风口下的张景天没有注意到秋云深的话,他鬼畜地搓揉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几乎像橡皮泥一样可以压扁再重塑,连同一直以“汗”相称的存在也有了答案,是蜡油,不过没有那种香到发齁的动物油味。
他要死了。
看见这样的自己,张景天垂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温诩注意到了,微蹙起眉,揪着领子将张景天拉开。
那声音持续了一小会,由小到大,最后连同张景天这种普通人都能听到声音。
声音停止了。
秋云深刚松下一口气,很快现实就给狠狠他一巴掌,通风口又传出刺耳的声响,让人感到牙酸,是指甲在剐蹭着通风口的金属外壳。
在场所有人屏息凝神,小心抬头却看见通风口的屏障间透出点指尖,如同无骨的蛆虫扭曲着舞动,看数量显然不止一个,似乎意识到强行挤进去是不可能的,它们安静了一些。
孟羽书眯了下眼,感觉这些手有些眼熟,略一回想,这不正是工厂门口的蜡烛。
不按正常行为,来这里干什么?
是因为蜡烛整体的倾斜导致引线火焰熄灭,以至于蜡烛行动吗?又或是这个世界等不及所有人蜡烛化,想要提前杀死所有人?
当然这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不对,应该说是或许。
这些存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推手,是压垮骆驼最后的稻草。
就蜡烛极易燃烧这一特点,应该可以做到快刀斩乱麻。
在场的人心思几经折转,至于张景天则还是直愣愣的盯着手,有些神经质的样子。
秋云深见此朝着孟羽书看过去,注意到他的视线,孟羽书瞥过张景天再隐晦的打一个手势,示意现在离开,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现实切断了。
门外也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栋小楼有四层,很不巧的是,所有人都在这第四层。
在几声急促的按压门把手声音之后——
接着是粗暴的敲门声响,尖利的指甲在不断剐蹭着木质门板。这些手似乎没有什么智慧样子,只能砸门,无法迅速强行破门,在场的人都有些庆幸这些手不会使用工具。
门缝不大,不断有手在尝试从空隙进入,指甲露出一半显露在众人面前,这如同冲锋的信号,在随着最开始的手指进入后,其他手指顺着挤出来的凹痕,尝试进入。
“咔哒——”
门板发出一声难以承受的悲吟,迅速裂开一道如闪电扩散的纹路。
看来要进来了。
张景天直愣愣地低下头,看着手掌,他两眼发红,眼中布满血丝,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柄匕首。
现在,张景天要将所有压抑的情感都宣泄出来。
这匹骆驼彻底被压垮了。
蜡烛制成的手被刺穿,接着再次匕首扬起,手掌一次、一次被钉死在地面。
虽然手掌被狠狠钉在地板上,但是手完全没有任何感觉还在无知无觉的动着,不停的起伏试图离开。
木屑簌簌落下,手在收到门裂开的正向反馈后,挤得更起劲了,只见半只手在地上四处扣挖着,将地面拍得啪嗒作响,想要将自己的其他“兄弟姐妹”一起挤进来。
真是少见的团结。
五指一直是个很神奇的存在,有着骨头却很是灵活,虽然有手掌这种略显笨重的存在,但影响不大,于是灵活的手指换了个方向努力,它在尝试将门本就裂开的缝隙扩大,或者彻底掰断。
眼见手已经伸进几只苍白的胳膊,就要全部进来了,在场的人忍不住后退几步。
温诩见此微抬手,轻声道:“傀儡线。”
纤细而又坚韧的丝线从四处迸发出来,将手切成几段,却见切开的手还在活动,它们四处滚动,接触到同样在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