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分局，局长办公室
这是一间以暖色调为主的房间，鹅黄色的沙发上丢着件大衣，书桌上整整齐齐堆着几叠文件和书以及放着串项链，窗边挂盆绿萝，主人似乎不想处理它，任由它被不知道第几次浇灌，以至于叶片有些发蔫。
牧昌回绝了不少询问孟羽书去向的人，坐下拿起一份文件，但是心头对于孟羽书的关心让他看不下去任何字，没过多久他放下文件，起身放空自己大脑，凭借肌肉记忆拿起放在一边的喷壶给绿萝浇水。
“瞧瞧我看见了我亲爱的副局在干什么？”
轻快的声音在牧昌耳畔响起，牧昌就像貓踩了尾巴，转身循声看去，却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孟羽书相较于平时牧昌所看见的样子要狼狈上许多，不过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体表附着的黑液营造的假象，只有手臂上有血液的痕迹。
牧昌松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替换的衣服递给孟羽书，提醒道：“你这一次又没有报备。”
“下次一定，”孟羽书接过衣服，察觉到牧昌娴熟的动作，“话说，阿昌你是不是对于我的办公室太了解了。”
牧昌冷笑一声，“是谁一天到晚把工作丢给我的，”他坐在沙发上，倒一杯水给自己润润喉，：别打岔，你的下次……”
话还没说完，便被孟羽书打断了：
“哎呀，你的局长什么实力你不清楚吗？问题不大啦。”
牧昌感到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揉了揉头，“空间系异能本就不适合单独行动，你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
收入和付出都是相对的，异能的使用往往都会收取代价，通常空间系异能是会出现比如身体虚弱的空窗期，在这时候正是容易腹背受敌的时期。
但是孟羽书是在其中较为特殊的存在，至今没有展现明显的代价。
孟羽书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在下一秒这个心思就被他按了下去。他将身体凑近牧昌，语气明显放软，“心疼了？下次不会了。”
就像一只在闯祸后企图蒙混过关的猫。
牧昌似乎完全不吃孟羽书这套，生硬的表示：“不是，是为了更快找到下家以及在你的葬礼上胡吃海塞。”
说着他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递给孟羽书。
很普通的黄色文件袋，上面标注着“绝密文件”，还没有拆封。
但里面装的东西两人心里都清楚，是这一届新人信息和举行要求。
“这一次的新人考核是由我们举行。”
看这个态度，孟羽书知道牧昌不会再追究刚才的事，他把文件放在一边，双手合十说：“那么，我们亲爱的牧昌同志能不能帮你亲爱的团长一个忙。”
“可以。”牧昌补充道：”除了新人考核。”
“那倒不会。”不过确实有起过这个念头。
孟羽书将替换衣物放在一边，把手臂的衣服挽起。伤口因为再次撕裂而流出血，顺着手臂曲线蜿蜒而下，表皮凸起外翻，全然想不到刚才顶着如此狰狞的伤口谈笑风生的样子。
虽然这只是维界局最为常见的伤势，但却是孟羽书少见的样子。
牧昌原先还奇怪孟羽书和他的距离，依照孟羽书平常习惯，说着说着就要贴在一起，而今天却只是凑近。
不用孟羽书说，牧昌已经翻开急救箱开始替孟羽书包扎，他的动作很轻柔，但是却很快速，很快就把孟羽书的伤口清理涂抹均匀再包扎好。他的动作很轻盈，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孟羽书拿起替换衣物，灵巧的指节绕着衣领划过纽扣，自上而下一点点扣起，把衣摆扎入裤子，修饰出劲廋的腰身，最后将没入衣内的头发撩出，扎成高马尾。
他边做着，视线飘向办公桌，木制桌上多数是需要他亲自签字的文件，一串项链在其中有些突兀，但却感到很眼熟。
注意到他的视线，牧昌也看到那串项链，他思索一番，“这个是l分局的求助请求，由精神拟态送来的，已经让温诩过去了。”
所以这串项链是忘在这里了。
说完话，牧昌突然反应过来了，既然项链在这里，那么温诩是怎么去支援的？
孟羽书的那串项链他不经常戴，现在看来对于他而言是某种意义上的缅怀过去，他摸了一下下巴，心中起了心思。
不得不说维界局的审美还是很在线，纯银色的链子，吊坠是一条黑蛇吐信缠绕于一柄白剑，黑蛇狰狞的面容被利剑压下，似乎是维界局和异常存在的不死不尽、纠缠不休。
“啊，那我就去送送项链吧。”孟羽书拿起项链，冲着牧昌拜拜手，“这次是报备过了吧。”说罢，他发动异能，循着气息离开。
“……你可真会说。”牧昌沉默片刻，叹出一口气，坐在办公桌前翻开文件。
算了，至少知道他人还活着，他就满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