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小姐不是么，那恶役小姐怎么会乖乖被人侮辱了还不还嘴呢？
“我怎么会不把你当人看呢陶陶，你太敏感了，先冷静下来。”
苏陶眯起眼睛——
“若是顾公子尊重我，那就仔细斟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吧，我这人的心就是那么纤细，耳朵里容不得一点质疑的声音。”
“我只是想作为年长者教……”
“怎么做，有我父母来说，还轮不得顾府的人来教育我。”
苏陶挺直腰杆。她的身体因为病弱而纤细瘦小，现在看来，却有一丝居高临下的感觉。
能看出顾云岚的脸色暗了一些，苏陶明显看到对方的手紧紧攥起，却又很快松下去。
“别闹了陶陶，你过分了。”
对方脸上的情绪到多了一分，如果让【苏陶】看到了，怕是会心碎吧。
那是失望。
也差不多了。
她叹口气。
更难听的话她有，但是说来伤人。她对用语言中伤别人没有兴趣。
“那便是如此吧，顾公子容不得我这性子最好。”
苏陶拍拍手，掌事的用人便上前一步。
“柳红，送客。”
她定定地盯着面前的顾云岚，抿着嘴不再说什么。
顾云岚还是原本温文儒雅的样子，脸上依旧含着笑。
“那我便等你冷静下来叨扰，苏小姐。”
“……你要是真能指着我鼻子一通骂，那我反而高看你一眼，顾云岚。”
她这一通撒泼，连着顾云岚和顾府都是一通骂，还没什么理由没什么逻辑，换作常人早破口大骂，悻悻离去了。
没有底线的谦和，和懦弱无异。
顾云岚这看起来是谦和，实来是懦弱。
苏陶大步，即刻便走到顾云岚身前耳语。
“……顾府不值得你这么拥护。”
她抿抿嘴，最终还是吐出来那几个字。
“……想想我说的话，再看看你的右臂吧，我等你消息。”
她怎么会知道……？！
顾云岚的脸上少见的多了几分波澜，那是顾府上下隐瞒的秘密，旁人不可能得知。
但是他能做的，只有拉住身边的少女。
“对不起。”
声音干巴巴的，像是在道歉，但是顾云岚却没来由的感觉这声对不起不是对他说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顾云岚的手松了些力道，苏陶得以把手抽回去。
感受到身边人明显的震悚，苏陶没有理会，她转身走向自己房间。
“小姐……您还好吧？”
红叶怯怯地声音也被她甩在脑后。
重重地关上房间的门，她瘫倒在门边，喃喃细语。
“我做错了吗？”
上头结束后，席卷而来的是没来由的愧疚和不安。
属于【苏陶】的房间大的骇人，好像也在排斥着她。
她刚才泄露了一些情报。
一些【苏陶】本来不该知道的事情。
顾云岚一直维护的顾府，到底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