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到叶梁月好像是很小的时候了。
翟蔚淮回忆着,司成远还没有和叶梁月分开,完整的一家三口,和谐恩爱的父母和他们虎头虎脑的机灵鬼小男孩。
叶梁月仍自说自话:“估计他父亲担心了吧。走得那么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叶梁月走远了。
“唉,我可烧了两人份的饭菜啊。”她掀起锅盖又合上发出砰的脆响。
翟蔚淮脑瓜子嗡嗡的,司元骞来过!很可能就是不久之前的事儿!
她用手肘顶了顶骆司擎的手臂,细不可闻的声音贴近他的耳朵。
“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他的线索了,该怎么办?继续无头苍蝇般寻找还是在这里抓住一线生机守株待兔?
“等。”现在最关键的是两人该怎么出去。
翟蔚淮也对现在的叶梁月充满好奇,又安分得趴下脑袋。叶梁月拖得这水磨石地板都快反光了,没什么尘土。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叶梁月离开灶台,翟蔚淮听到她关上了某扇门。
“走!”两人飞快地爬起身,临走之前翟蔚淮不忘再留恋地看一眼拿禁闭的卧室门。
“这个点她应该去午觉了,算咱俩运气好。”骆司擎仍惊魂未定,翟蔚淮遥望老宅的方向,谁知道他把车停那么远啊!
三公里开外!他跑着没大碍,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一半他嫌她慢干脆直截了当了问:“介意我抱你吗?”
翟蔚淮没经过脑子思考地脱口而出:“不介意啊。”
然后……他就扛着她跑。
他的怀抱颠簸得翟蔚淮不得不更搂紧他的脖颈,整个人倚在骆司擎身上,感受他急促的心跳和压抑的气喘声。
骆司擎挺要面子地不想让翟蔚淮看到他疲惫的一面,哪怕正处于扛着一个她在疾驰奔跑的情况下。
“表舅,你以前是学校长跑队的吗?”
表舅?骆司擎捂脸,“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什么跟什么呐,阿骞和我情同手足的好吗!我爸就是他爸,他妈妈就是我妈,没区别的。你是他表亲四舍五入也是我表舅咯。”有理有据,骆司擎不信服。
“那你再跑回去问你妈妈。”
“好久没见,母女情有点淡了……”
“我拉你回去让你俩叙旧个够。”他作势要掉头开,翟蔚淮连忙摁住他的手。
“别啊表舅!咱还舅甥情深呢!”后座的骆驼被惊醒,不满地仰天短啸,一看是翟蔚淮又讨好地脑袋蹭蹭她,翟蔚淮一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就发出愉悦的呜呜声。
“狗腿子。”这是骆司擎对骆驼的评价。
“它多可爱啊,表舅你有没有眼光?”这是翟蔚淮对骆司擎的评价。
骆司擎再次捂脸,自己这是正式被承认为她表舅了?
“不过就这么走了你舍得?叶梁月可是‘消失’了好几年。”
“她有她的理由吧。能知道她还在这里,还能见到阿骞,我就觉得够了。听她说阿骞好像和司成远还有联系?要不咱再刷一把你的脸?”翟蔚淮言下之意是要再闯一趟司宅啊,骆司擎嘴角一抽。
上次他们杀得人措手不及的来访司成远摆明了持不欢迎态度,这次还要去怕不是直接关门放狗赶人了。
再说了进去了又如何?司元骞躲在随便一个房间里,司宅那么大他们能找到?司成远允许他们一个一个房间找?
骆司擎频频摇头,打开手机发了条信息。
片刻后,抬头。
“好,我们今晚去。不过人可能有点多,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么快就谈妥了?”翟蔚淮下巴惊到地上,这下反而是她考虑是否买点水果去当礼数了。
“求我姐帮了司成远一个小忙。”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须臾之间便解决了臭着个脸不欢迎他们的司成远,在翟蔚淮心目中他的姐姐的形象瞬间拔高几分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神秘。
“对了,待会儿我姐也会来。”他一语惊人犹如平地惊雷把翟蔚淮炸得跳起来,一头撞到车顶发出哎哟一声惨叫。
骆司擎看着她,觉得好笑。
翟蔚淮表面平静无波,实则趁骆司擎不注意去挠他痒痒。
“你怎么不怕痒?”
“从生理学上说,人不怕痒不外乎两种原因,”骆司擎食指摇晃:“第一,自身的神经感受器不敏感;第二,小脑对本人发出了欺骗信号,会让你以为是自己在挠自己痒痒。”他说着,翟蔚淮停下了挠痒痒的动作,用五分的认真听他的科普小课堂:“就好比你没觉得自己挠自己是不痒的吗?”
“原来是这样。”女孩信服地点头,话音未落,骆司擎紧接着说:“而我——是第三种。”他吊足了她胃口才慢悠悠揭晓答案:“——装的。你再坚持久一点我就要破功了。”男人的漆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笑,翟蔚淮顿感自己受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