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轻手轻脚推开离他们最近的房门。没有人,静悄悄的,他们闪身进去,打开灯的瞬间翟蔚淮就被震惊住了。
这分明完全照搬司元骞的小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模一样墙纸,小到橡皮擦被自动铅笔戳出来的黑点,大到被套衣柜桌子,完全是一样的款式。
骆司擎也微微一怔:“好家伙......”
唯一不同的或许是正对床尾的十字架。它挺立在那里,翟蔚淮试着推它,却纹丝不动,它被稳稳当当地固定在那个位置。
“这......他爸......”
骆司擎若有所思。“我有个猜测。或许,司元骞是私生子。”
“怎么可能?就算他的弟弟妹妹也才多大?他们才是私生子!”翟蔚淮跳起来,私生子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号。
“通常人会走向一个思维误区。如果有两个孩子一大一小,一般都会认为小的是私生子。但实际上只要那个男人没有和较大孩子的母亲有实际婚姻关系,他就是私生子。
“而私生子在基督教中是不被允许的,上帝反对婚前性行为,圣经中也有相关记载。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否则这个十字架立得没有动机。除非他真的魔怔了。”
“感觉你说的话有点道理又没道理。”
“有道理的你也没听啊。上我课老睡觉那个,是不是你?”
“原来你看得到啊。”
“懒得管罢了。还影响我上课进度。”骆司擎原本想说他又不瞎。
他眼睛好着呢,左右都5.0。
“我还想说怎么跟你一起探索就发觉司成远那么疯呢?截至昨天他在我心中都是一个正常的表叔父。”
“表叔父?”
“阿,说漏嘴了。”他懒洋洋地亡羊补牢,语调仍是漫不经心的。
“所以哪怕我不求你你也会帮忙找阿骞的吗?”翟蔚淮突然一问。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出了十几房的表侄,本质上和我没啥关系。”
“所以是因为我希望你陪我一起找吗?”
“当然。不过现在看来,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啊。”骆司擎打了个呵欠,这个房间的相似度和司元骞家太高了,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异常,翟蔚淮翻箱倒柜皆是空空如也。看来线索不在这里。
不,整个司宅有没有线索都很难说。
震动声响起,是从翟蔚淮的口袋发出来的。她一看纳闷了:“我爸?他怎么给我发消息?”
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的骆司擎额上冒出一排黑线:“呃,忘了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该回家睡觉?”
“这个你放心。我爸妈比司成远他们好那么一点,也是不怎么管我。”翟蔚淮无所谓地问,手指飞速移动地输入一长串信息。
“他们都在外地,我现在一个人住,我不回家,他们不知道。虽然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说着,竟有些落寞。他们升职加薪,双双去外地工作,本想举家搬迁,她舍不得同学们和司元骞,执意留下来,爸妈拗不过她。
他们也请过保姆照顾她,但自从翟蔚淮发现那个保姆手脚不太干净,坚决辞退也不肯要新的后,日子就这么尘埃落定下来。
不过她不全然孤单。至少还有住在对门的司元骞。两人大多数时一起吃晚饭,一个人买菜另一个就煮饭。她的厨艺比司元骞更胜一筹,但明明他独立生活的时间更长。饭后他总自告奋勇包揽洗碗,她抢不过就帮他收拾碗筷,桌面被擦得光洁如新。
翟蔚淮想起有一天,司元骞突然抢着下厨,说从他妈妈床头柜找到一本老旧菜谱,是手写的秘方,想做给她试试。
“小蔚。”
“嗯?”颗粒分明泛着金黄的海胆炒饭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翟蔚淮狼吞虎咽吃得头也不抬,鼓着腮帮子应了一句。
边吃还边想,这秘方真有点东西。
“我觉得好幸福啊。明明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我还是觉得好幸福。我有你陪着,你就在我眼前。”他傻呵呵地笑说着没头没尾的话,翟蔚淮不全懂。
男孩脑袋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的眼眸一眨一眨,最后来了个wink。翟蔚淮被逗笑,三两下扒拉完饭就去揉搓他乖乖任摸的脑袋。他的头发很柔顺手感很好,有些男孩头发就大刺刺的,像杰·富力士。
“我们以后也会一直这样吗?”她突然问,月牙已经升上来了,,不偏不倚的两颗星星在它的左方一上一下,倒过来看就是微笑的表情。
“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和小蔚说好的事就绝不会反悔!小蔚,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话音刚落,两个孩子的大拇指随之碰了一下。
我们拉过勾、发过誓,要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你绝不会不辞而别。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
即使真相再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