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
李逵和覃野依昨日商讨之计,今日登门来寻我。原打算借以生意为由,自此告别梁司木一行人。
谁曾想,仅一夜,竟天翻地覆...
覃野身份既已被识破,此次特意让他以男儿身份现身。
梁司木目光落在二者身上,尤其是覃野,眼中一丝诧异也没有。更让我确定,无需再掩耳盗铃。
但他望向我的眼眸里,满是探究...
覃野受惊扯着我的裙摆躲在身后,身子颤抖,小手冰凉,仰头望我,泪眼摩挲,模样好是惹人怜。
我望向李逵。
李逵凑我耳边小声道:“野鸭子家人也是死于瘟疫,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半道偶遇老将军夫人。触景生情。”
我摸了摸覃野的脑袋,这种心境我懂。
“别怕,有我呢。”
覃野掏出一颗糖递给我,“姐姐,吃糖。”
甜味能一时盖过心中的苦楚,却不能一世。心魔还需自己克服,旁人终是爱莫能助。
梁司木走向我。
我先他一步,将覃野拉到身前,故作镇定,笑容满面。
“司木,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乃我小弟,白如野。从小被家人宠惯了,平日里竟爱调皮捣蛋。
前些时日扮成我丫鬟,还请四殿下莫要怪罪。”
若他是寻常人等,骗了也就骗了,可他乃当今四皇子。
梁司木直勾勾盯着我看了片刻,随即摸了摸覃野的脑袋,浅笑道:“无妨。男孩子调皮捣蛋一些,正常。”
我将覃野往后轻拽带进怀里。
“这几日他跟着白管家在外奔波累坏了。如歌就先带他回房歇息。”
覃易带着一大一小转身就走,梁司木伸手想抓住覃易的胳膊,但晚了一步,落了空。
炳庚走上前来,“殿下,刚请人察看过了,白姑娘那几针分别落在膻中穴、鸠尾穴、神阙穴?、气海穴、鹰窗穴和厥阴俞穴?...”
梁司木拧眉。
炳庚低声补充说道:“这几处都是致命的要害穴。白姑娘落针十分精准,那老神医看了都自叹不如。”
梁司木:“我知道了,你先安排各大门派住下,随后同我一起去城中探探。”
炳庚走后,戊戌又蹦蹦跳跳而来。
“殿下,府中有地道,里面全是食材。大哥说,那些食材米粮可供城中上下一月有余。”
梁司木一手拽拳,“方城令,现在何处?”
戊戌:“大哥怕府中如今人多眼杂,所以暂押在地道。”
梁司木:“带我去看看。”
戊戌立马走在前,带路。
梁司木到的时候,甲寅正声嘶力竭盘问方城令。
“城中百姓,因水患民不聊生,衣不裹食,你却私修暗道,窝藏米粮,见死不救。你还配当这一方父母官吗?”
方城令的眼珠子飞转,装傻充愣。
“这...这怎会有个暗道,我属实不知,属实不知啊...”
甲寅将方才丫鬟们拿的一个酒坛子砸在他面前,“死到临头,还满嘴谎话,你信不信我一剑要了你舌头?”
“杀人了,要杀人了...”
方城令吓得连滚带爬,四处寻找遮掩物。见梁司木下来,立马爬向他,一个劲磕头。
“四殿下您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求您饶小的一命。”
梁司木蹲下身,一手握住他的下巴,迫使对方面对自己。
“问你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城令艰难点头。
梁司木:“这地窖是怎么回事?”
方城令含泪摇头,“我...我不知...”
甲寅适时一把剑横飞过来,立在他跟前,他吓得一哆嗦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疼得泪眼汪汪。
梁司木:“嗯?”
方城令黯然垂下眼睑。
大难临头,躲不了藏不住,只能如实交代。
“是我...我提前命人囤着以...以备不时之需。”
梁司木捏着方城令下巴的指尖又用力三分,咬牙切齿道:“不时之需?何为不时之需,等这滁州变成一座空城的时候吗?”
方城令自知羞愧,如鲠在喉。
梁司木:“我且再问你,应嵩邀你布局此次水患意在何处?”
方城令直摇头,事关机密,他确实也想知道,但是应丞相字里行间都未提及后续半分,他也不敢问。
梁司木将他的头颅置在剑刃下。
方城令用尽全力将脑袋往回缩,奈何强弱悬殊,眼珠子彻底断了线,无尽无休。
“四殿下,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真是受了应丞相要挟,只得唯听是从,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