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法庭的大门徐徐打开，我看见婆婆再次牵着念念走进来。
念念怯生生的扫视着周围。
第二次进法庭，她没有第一次那么害怕了，但小脸上还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她被婆婆牵到证人席上。
这次她是自己站在上面的。
小小的身子几乎还没有证人席高，看着惹人心疼。
“下面是证人证言。请证人知悉，你所说的话，都具有法律效力，如有虚假之处，需为此承担一切法律责任。”法官看向念念，“你叫什么名字？”
念念抬起小脑袋看向法官，又很快低下头，小声道：“我叫徐念。”
“徐念，在庭上的人，你是否认识？”法官又问。
念念小脑袋转向徐牧，又看向我，然后轻轻点头：“爸爸，妈妈。”
“徐念，根据被告所述，你母亲常年对你不管不顾，不支付生活费和学费，情况是否属实？”法官又问。
徐念小手搅合在一起，不说话。
“念念！”
徐牧有些着急了，喊道：“法官的意思是，你妈妈是不是没有给你钱？”
徐念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法官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她应该是太紧张了！”徐牧又立刻道，“念念才四岁多，太小了，这种场面她肯定害怕！”
“被告，我现在是在问证人，请你安静。”法官警告说。
徐牧不甘心的瘪瘪嘴，这才不吭声了。
“徐念。”法官又看向念念，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妈妈对你如何，你可以说一下吗？”
念念这才缓缓抬起小脑袋。
她手指掐着掌心，小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半晌都没有开口。
徐牧都快急死了。
但刚被法官警告过，他也不敢再说，只能死死盯着念念。
就在法官都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念念终于嘴唇动了动：“妈妈对念念……很好。”
她转头看向我：“以前，都是妈妈照顾念念。妈妈每天早上要出去上班，晚上回来还要照顾念念，妈妈特别辛苦。”
她低下头：“是因为念念，妈妈才那么辛苦，所以妈妈才不要念念了。”
她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我的心上。
原来念念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以为我不要她了吗？
“妈妈从来没有不要你！”我情不自禁的开口，“只要念念在妈妈身边，妈妈就不会觉得辛苦！”
只有她不在我身边的日日夜夜，我才想她想的好辛苦。
念念一下抬起小脑袋看向我。
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泪花。
“法官！”
徐牧的律师开口打断：“原告这是在扰乱法庭秩序，影响证人的判断！”
“原告请注意。”法官铁面无私的说，又对念念道，“徐念，所以被告之前的说词属实，你母亲的确没有再照顾过你，是吗？”
念念咬着嘴唇不出声。
徐牧松了口气，又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心中恨极。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也不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再加上徐牧整天耳提面命，念念根本就不会明白，我不去看她是因为我找不到她，而不是我不想见她！
“那徐念，你可以告诉我，你更想要跟谁吗？”
法官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