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牧扯着嗓子在喊。
那头传来护士无奈的声音：“徐先生，我们也没办法，您一直拖欠医药费和住院费，我们医院也没有办法再提供治疗了。”
“医院不都是救死扶伤的吗，怎么能因为我们没钱就不给治疗？”徐牧狡讲道，“她还怀着孕呢，难不成你们要看着她们母子死吗！”
“抱歉，徐先生。”护士道，“如果您想您的爱人继续接受治疗，就请把住院费和医药费补交一下。”
“我没钱！反正我不走！”
徐牧甩出一句。
“没钱还看病啊！”旁边有人实在忍不住道，“这是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要是都免费看病，医院还开不开了？”
“这种就是新闻上说的医闹吧，没钱还非要住院，这不是为难人家小护士嘛。”
“就是，你老婆怀孕了，连个住院费都没有，还生什么孩子啊！”
“好像产妇昏迷了，不是有什么问题吧？诶，护士，我看不如报警吧！”
有人高喊道。
“报，报什么警！”徐牧顿时慌了，“我就是说说！”
“看他样子就不对，报警！”周围更有人提议了。
这时候我听到婆婆的声音：“徐牧，你闹够了没有！”
婆婆怒气冲冲的说：“人家都说出院了，你还在这闹，还不赶紧走！”
“可是妈——”
“怎么，你想把警察都叫来？”婆婆愤怒道。
徐牧顿时不敢吭声了。
那边又是一阵嗡嗡声，也不知道是谁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我才听到马路上汽车的声音。
看来是徐牧和婆婆带着白檀秋出院了。
“妈的，我非要投诉这个死医院不可！”徐牧还在骂骂咧咧。
“还不都是你自己弄得！”婆婆还在气头上，她也才醒，身体没完全好，就这么出院，心里当然不舒服。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钱，只是舍不得花自己养老金而已。
她越说越气，甚至把气直接撒在了昏迷的白檀秋身上：“都是你害得，人家怀孕都那么轻松，就你整天花钱！”
白檀秋当然不能回应他，不过幸亏她没醒，否则估计又会被气个半死。
又过了起码一个小时，我都给老爷子按摩的腿脚按摩过一轮了，才又听到耳机里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到了。”
“多少钱？”
“四十二。”
我听到婆婆嘶了一声，显然是心疼。
她又骂骂咧咧了一句，才给了钱下车。
“徐牧，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我宝贝孙子的份上，我压根不会让你们进门！”婆婆还在说。
徐牧现在是不敢回嘴了。
等进了屋，又淅淅索索了一阵子，才听婆婆又冷硬的问道：“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徐牧语气中充满了颓废，“两百万啊，我要怎么还？”
“贷款应该也可以分期还吧？”婆婆道，“你先想办法找人借钱，还一部分，起码不会变成高利息，或者过来打断你的手！”
“我到哪借钱去啊！”徐牧哭丧着说。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婆婆冷哼一声，“不过我先警告你，别想动我养老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