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山每三年招收一次弟子,这是惯例。因此“招才”的日子一到,苍云山的山脚就挤满了人。
“大家请排队领取排号!不要拥挤!注意安全!”
山脚刚立起来的招生处已经快被人流冲垮,里面负责治安的弟子正用扩音术喊着,旁边还有个小弟子不停的给他擦汗。山脚还设了几处供人休息的地方,苍云山地处偏僻,路途难免有些艰远。
另一边负责审查和递排号的弟子们正忙的焦头烂额。
“等等!不能带猫上山!”一名女弟子一边指着对面小女孩手里抱着的猫,一边给人递牌子。
那猫受了惊吓,一下子跳出主人的怀抱蹿了出去。小女孩惊叫一声后就要去追:“阿花!阿花!”
“快!来个人把那什么花带回来!小苏!” “知道了程师姐!”
几名弟子跑出招生处去抓猫,苏陵便跑去安慰小女孩。
而招生处还在焦头烂额。
“大爷,我们这里是有年龄限制的,只有八岁到二十岁的才能拿牌子……,不,不是年龄歧视。哎呀,我不是说您看着老!”
“哎!那里猫着腰的!别拿别人的牌子!”
“不允许卖牌子!”
……
“你们两个等等。”正准备递牌子的程瑶突然缩回手,眯起眼打量着对面两位少年。
“你们两个来这儿家里人知道吗?”程瑶一看两人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之前也不是没有从家里偷跑出来到苍云山的,可后来家里人来寻,那场面多少弄得有些不好看。
“是,是啊。”孙茗州强装镇定:“我爹我娘我大叔二舅三姑四姨五奶奶都知道我来了。”
一旁的卞芸生:“……。”
程瑶:“?”
“那,那你呢。”程瑶使劲抑制住嘴角,然后看向卞芸生。
“我没有爹娘。”卞芸生也是张口就来:“我是他的人。”
孙茗州一听这话眼睛瞪的老大,三分震惊七分疑惑的盯着卞芸生,脸上的表情变化的比程瑶还快。
程瑶还是没绷住:“啊?”
卞芸生也不尴尬,十分自然的接了上去:“我是他的随从,老爷不放心公子一个人来,特地让我跟着。”
孙茗州眼睛瞪的更大了。
眼看孙茗州没配合而且那表情比程瑶脸上的还夸张,卞芸生从容不迫的看向孙茗州,暗地里却踢了他一下:“怎么了公子。您眼睛不舒服?”
“哦!嗯!对!他是我随从!”孙茗州终于反应过来,一连应了好几声。
他着实没想到卞芸生比自己还能编,还编的这么脸不红心不跳。要知道他当时为了想出几个听起来能让人信服的亲戚都花了不少时间。
对面的程瑶则是在拼尽全力的憋笑,不过她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以至于旁边的弟子关怀的问了一句:“师姐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程瑶还在抖:“我,我癫痫犯了。”
弟子:“!”
“快来人去山上拿癫痫药!程师姐犯病了!”那名弟子连忙开启扩音术,一瞬间整个山都回荡着这个消息。
程瑶已经憋的弯下了腰,但还是努力的张了张口。
那名弟子立马凑近听她还有什么吩咐。然后就听见一声虚弱却又咬牙切齿的——
“你他……的……”
……
……
“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信得了自己说的?还二舅三姑四姨。”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好不容易缓过来甚至还不得不吃了刚刚弟子送来的治癫痫药丸后的程瑶终于一本正经的开始教导眼前这两个小子,可转眼目光又停在了孙茗州的手上:“等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伞啊,怎么了?”孙茗州看了看手里的红伞,又看了看程瑶瞪大的眼睛,瞬间顿悟!
“这个不能给你!”孙茗州紧紧抱住红伞,一连退了好几步:“这不是我的,我找着人家是要还回去的!”
程瑶的表情从震惊变为疑惑最后变成好奇,她几近俏皮的笑了笑,接着就把牌子递给两人。
“那你们可得过了这三重试炼才行,不然这伞不知何时才能还了。”程瑶说完朝他们挥挥手:“走吧。”
“下一位!”
“她可真奇怪,刚才还不给呢,怎么现在又给了。”孙茗州拿着木牌疑惑道。
“我看她认得你手里这把伞。”卞芸生反应快:“你想想她说的话,那天给我们伞的公子应该是苍云山的人。”
“难怪那天之后去同兴就没见过他了,”孙茗州小心翼翼的收好伞:“原来是回家了。”
“走吧,”卞芸生指了指前面人群聚集的地方:“那儿应该就是第一重试炼。”
两人挤进人群,果然看见一个人在讲第一重试炼的内容和规则。
“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