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寥寥。正所谓严师出高徒,秦霜玖更是人如其名,一副如冬九寒霜的脾性冷的有些不近人情。也有好些人受不了选择换峰的,但这丝毫不影响溯枫堂的名气。
毕竟若想登上高位,须历尽百般磨难。
相比之下琅月轩就有些奇葩了,作为苍云山的一股奇流,目前峰上只有两名弟子,还是清虚长老之前下山捡回来的。这两位得了沈君泽的“正传”,在外从不轻易展示他们的实力。因此鲜有人知琅月轩到底有些什么法术。也曾有人想拜入他门下一探究竟,但毫无悬念的被拒绝了。
清虚长老的理由是:我夜观天象,你我无缘成为师徒,不收。
自那之后有关琅月轩的一切都成了谜一般的存在,不过这种神秘感在这次江州武试会之后便彻底被打破了。
因为沈君泽根本没拿到名次,提前回来还病了两天。
众弟子长老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搞神秘,是根本没实力。
传闻中两位长老素来不和,这其中也真假难辨。沈君泽和秦霜玖自小便是师兄弟,如今更是同门长老,虽常有争端却也无大事纠葛,兴许是脾性不一罢了。
至于两人私下关系如何,众人也是不得而知。
江雍举办的武试会顺利收尾,作为六大派之一的苍云山得了第二。魁首自不必说沂,是皇室宗门沂风门。
“爹,这次怎么没见着你用那招,要是用了我们可就不止第二了,”沈湛闷闷不乐的踢着石子:“也不让我上场。”
“忘了爹和你说的?锋芒毕露必会招致祸患。你年纪还小,心性又不稳。”沈川岐拾级而上,颇为耐心道:“实力如何自己知晓便好。”
父子两人交谈着江州之行的心得,不觉间已走到山门。
“娘!这里!”沈湛大声喊着,不停地朝着山柱旁的一位丽人挥手。没等他跑过去,他爹已经不知何时绕过他闪到了柱子那儿了。
沈湛:“?”
“山头这般冷,可是等久了?”沈川岐牵起自家夫人的手,眉宇间温柔缱绻:“这几日苍云山事务辛苦夫人了,怎么瞧着都瘦了些。”
“哪里会有夫君说得这般夸张,”陆文君抬起纤纤细手掩唇笑着,那双看向沈川岐的俏丽眼眸中盛着一江星河:“湛儿还在呢。”
沈湛:“……。”那我走?
“算了,我去找小叔去。”免得在这里受罪,沈湛在心里嘀咕着,撒腿就跑了。
“对了,前几日云岚来沧浪台寻你,我瞧着他模样有些虚弱,可是在那大会上受了伤?”陆文君柳眉轻皱,有些担心道:“我也送过几副药去,只是二郎厌苦厌得紧,也不知喝了没有。”
“放心,我亲自去一趟。”沈川岐安慰着陆文君:“到时候他不喝也是要喝的。”
等送陆文君回了沧浪阁,沈川岐便直奔琅月轩。他最清楚大会上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沈君泽为什么会提前回来。
进竹林没一会,沈川岐便在竹影交错间瞧见道白影在一块空地摆着什么。走近些看时,终于瞧见了是谁。
正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
“既是有备而来,”沈川岐瞥了眼茶桌上的两杯热茶:“那我便开门见山。”
“你此次去武试会,是不是在试验五行之术的修炼成果。”
沈君泽本意就是来认错的,此刻的态度十分诚恳:“兄长明察秋毫。”
“我说你怎么突然要跟着我去,亏我还觉得你想通了,居然还带上了柏意……。”沈川岐不禁感到头疼,下意识伸手去揉眉心:“若不是我叫停了比试,你还准备受多少伤才肯罢休?”
“平日里说你不听也就罢了,出了山门世事难料。父亲将柏意交给你,你就这么用?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盯着这把剑?盯着苍云山?”沈川岐提到父亲,没忍住红了眼眶:“云岚,哥就你这么一个弟弟。”
沈君泽低着头沉默不语。下一秒竟是抬着衣袍屈膝跪下,不等沈川岐反应,俯首一叩。
“孩儿不孝,未听及父亲卒言,一意孤行至今,方回首。”沈君泽对着其中一杯茶又是一叩:“爹,云岚知错。”接着又转向沈川岐:“哥,我知错了。”
沈川岐愣在原地,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看向另一杯茶,这才发现那是父亲生前常用的杯盏。
紫砂茶盏中热气腾升,又在上空蒸发消散。
浮生一世也不过都敛在这一杯茶中了。
沈川岐一言不发,拿起自己那杯饮尽,接着又拿起另一杯。
倾着茶盏,清茶流水般缓缓浸入黄土,只留下深浅不一的水渍。
一杯茶尽,似越过千山万水,魂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