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顾琉华,这下终于能看清他脖子上是纹身了。
趁着他还在恼怒,我赶紧把图案记了下来。
一个圆形,圆形中间被镂空,形成了一个七角星的图案,七角星的中心则是一朵小花。
很奇怪的图案。
以往都没有见过。
我赶紧移开视线,以免被他察觉。
他也很快坐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我不说话。
“好了,你待会就可以走了。”我站起来对他说。
顾琉华点点头,语气毫不客气:“那是最好了。”
我站起来径直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的林浩然见我出来了,赶紧跑过来问我:“怎么样了?”
我走过去又拿回了那份口供文件,细细地看着。
总感觉有哪里对不上,很奇怪,但如果不深究,就会觉得正常无比。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顾琉华有问题。
“江队,你觉得顾琉华有没有事。”林浩然问。
我慢慢合上文件,“放他走吧,派点人看住他。”我说。
“好的江队。”
回到了办公室里,依旧是黑沉沉的一片。
我伸手把大衣挂在门旁,拍亮了灯。
办公室瞬间明亮了起来,我转身时猛然发现墙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此时正静静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定了定眼神,才看清,那是夏婉怡。
夏婉怡是行动组的核心成员之一,曾参与破获多起黑道非法案件,名声赫赫。
我笑了一声,说:“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做客了。”
夏婉怡穿着一身运动服,束身的运动上衣湿了一些汗。
她看着我,说:“刚刚跑完步,听说你回来了,我就趁机过来看看。”
我点点头,转身帮她冲了一杯茶,放在了她面前。
毕竟我这办公室里最多的就是茶叶了。
夏婉怡倒是坐的十分惬意,手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整个身子躺了下去,歪着头看着我放下茶。
她莫名地笑起来,说:“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
我坐了下来,看了她几眼,说:“你指哪方面。”
“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也不说就是只冲茶。”她坐了起来,端起茶杯抿了几口,然后皱了皱眉,又说:“还是那么苦。”
我说:“茶不苦还能叫茶吗。”
“也是。”夏婉怡点点头。
“过来找我什么事。”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她。
她朝我凑近了一些,依旧是盯着我,只是语气变得有些奇怪,“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你停职了两年了,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
我说:“这些事与我无关紧要。”
夏婉怡突然柔柔的望住我的脸,缓缓说:“但我的事,与你还只是无关紧要吗?”
两年了,这夏婉怡似乎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避开她的眼神,装作往办公桌走。
夏婉怡也跟着站了起来,注视着我,没有说话。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讲你这两年所遭遇的事吗。”我拿起桌上的早已凉透了的茶水,端近看了看,又放了下来。
“江钦,你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对吧?”夏婉怡语气居然有些落寞。
我更加奇怪了,想了想,我之前跟她也没太多交集啊,怎么回事?
我只得淡淡地回答道:“一时半会走不了。”
夏婉怡像是得到了什么期望已久的答案,声音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好,这可是你说的。”说完,大步从我眼前离开了。
看着门口,我很久没有动作。
夏婉怡的语态和情绪让我开始怀疑我之前是不是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了,以至于,她现在似乎以一种奇怪的情感身份在同我交流。
我顿感疲惫。
我不在局里的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我得找个人问一问了。
大年初九了,年味又消了几分。
街道上久挂不摘的灯笼和对联,不少也被撤了下来。
我醒来时,已经中午十一点了,连我自己都有些意想不到,我一向都不会睡过头的,今天居然迟醒了三个小时。
我坐在床边挠了挠头发,很久才缓过来。
怎么感觉像醉了一样,醒来脑子胀不行,嘴巴也干的厉害。
我喝了点水,站在阳台前,没有急着拉开窗帘。
窗帘下露出几滩阳光,晃了晃我的眼睛。
我躲了躲,适应了片刻后,扯开了窗帘。
阳光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挤满了整个客厅。
正想去厨房煮些吃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