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被他的话堵的难得一哽，心底那股隐秘的羞耻感早就烟消云散
看他如此得意的模样，年少时那股贪玩总想要作弄他的心思再次涌上心头
于是她故作懊恼的继续道
“可是……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心里有你”
“无妨，你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
燕临明目张胆的耍起了无赖，说罢便又小鸡啄米一般凑上去在她脸上四处落下细细碎碎的吻
摆明了不想继续听她说什么但是可是……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只有狠狠将人抱进怀里疼爱一番
至于旁的，他又何必庸人自扰，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湿热的吻落在脸上，弄得姜雪宁又痒又难耐，她使了好大的劲才将人再次推开
“燕临，你别闹……”
“宁宁，你不喜欢我同你亲热吗，嗯？”
燕临再次禁锢住她，低头凑在她耳边又使坏的用撩人的嗓音蛊惑她
姜雪宁险些败下阵来，但她理智尚存，除了起了作弄他的心思，心底到底还是想在今日同他将话彻底说开的
“燕临……你别闹了，我还有话想同你说。”
姜雪宁的语气微微有些恼了，燕临便立刻收起玩闹的心思抬眸正色道
“你说吧，我听着呢”
只手还是不老实的捏着她的指尖，默默摩挲把玩着
姜雪宁低头看了眼亲昵嬉戏的指尖，最后还是由他去了
“燕临，我知有的话你不喜欢听，可我还是要说，其实你冠礼那日……我是去了的……只是那血淋淋的场面吓得我连续梦魇了好几日，等我清醒过来，便彻底决定要当上皇后……”
姜雪宁旧事重提，将两人的之间最深的隔阂再次摆上台面，虽然那夜坤宁宫里燕临亲口说过已经原谅她了
可这件事，在姜雪宁心里到底还是没能过去
只有将话彻底说开，她才能没有心理负担全心全意去爱他
燕临显然也明白了她旧事重提的意图，摩挲的手指改为将整个大手覆在她的柔夷上，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以为是燕家的事，唤醒了我对权利的渴望，可直到沈玠将我点醒，我才渐渐想明白，原来我费劲心思当上皇后，想要站在权利的顶端，最大的原因竟是因为你……”
燕临心底已经隐隐有些猜想，但还是开口道
“怎么说？”
姜雪宁面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神色继续道
“沈玠那日怒斥我一心想要当皇后只是为你燕家翻案，当时我怒火中烧的否认了，现在想来……除了是因为当时自己不知晓对你的心意，最大的原因……大抵是不能接受自己真的为了你居然如此卑劣的利用他……”
燕临听到如猜想中一样的答案，既心疼又无措的张了张嘴，可最终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这件事在燕临心中早就已经成为过去式，他能重新拥有她，还能知晓她心里这么多年来一直惦念着他，就已经是上天对于他莫大的恩赐
此刻对她，燕临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抬手抚上她被冷风吹的有些泛凉的脸颊温柔道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怪我没能力护住燕家，护住你，最后竟还要你为我牺牲至此，宁宁……谢谢你”
若不是因为他，她本不必……在那深宫蹉跎至此
姜雪宁闻言鼻头一酸，浪潮一般的酸意填满心间，眼圈瞬间泛红直直的望着他道
“燕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我自己开脱，当初我求沈玠为燕家翻案，暗中派人找寻你的消息，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拿你当我少年时最好的玩伴看待的，只是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
姜雪宁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她停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这才继续道
“既是挚友，当初又为何非要对你说下那些锥心刺骨的话语……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我自欺欺人，其实内心深处就是觉得只有狠心斩断了和你的关系，才能毫无顾忌心安理得的坐上那皇后之位……”
姜雪宁说完这长长的一番话，想起当日她对燕临说的那些话，又想起这些年对他的愧疚担忧，以及对沈玠利用的歉疚等复杂的情绪交织，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委屈的抽泣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上燕临那心疼不已的眸子，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埋首在他颈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歉道
“对不起……燕临，对不起……”
燕临紧紧的抱紧怀里的人，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她这压抑的哭泣声撕碎，他抬手一边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一边侧头吻在她的发上哑声安抚道
“宁宁，我不怪你，你别哭了好吗？你这样我…心疼……”
最后两个字燕临几乎是哽着嗓子说出来的
姜雪宁此刻哪里又能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