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七同秦宜年不欢而散。
她从入宫以来,便一直想要同秦宜年撇清楚关系。
当初在徐子尧那里的事情算得上是一个教训,至少让风七懂得了一件事情,自己不想要同别人争的事情,别人未必会觉得自己高风亮节,甚至会觉得自己是在炫耀。
而她根本不想同后宫中那些女人们争一个秦宜年。
她心中只住着一个人。
若是说风七这段日子在宫中究竟有什么不快,只怕也就是收不到景宏宸的消息,总会想起景宏宸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焦急。
风七也不免庆幸,还好景宏宸未曾让自己同他回信。
否则,这么久收不到自己的回信,定然会焦急上火的。
思来想去,风七突然觉得,自己满脑子似乎都只剩下了景宏宸一个人。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抬头对秦宜年道:“陛下,有些心思,没必要花在我的身上,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真的耗尽了浑身解数,也仍旧是不可能的。”
秦宜年的面色变了变,却道:“放心,朕的耐心一向很好,迟早能等到你回心转意地那日。”
说罢,秦宜年转身离开了太医院。
风七方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下身子研究手上的药方,待将这个药方敲定,已经近乎是深夜了。
风七打了个哈欠,伸手招来采兰道:“将这东西悄悄放回抽屉中,咱们便离开吧。”
“……夫人,您的药方,何必真给太医院的那些人用来邀功?”
采兰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看不透风七,她似乎总是在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风七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采兰无奈,只好按照吩咐将药方塞进抽屉之中,随后方才转身又到风七身旁,同她一起离开太医院。
正值早春,御花园中不少花已经盛开,即便是夜间也难免会散发出一阵异香。
风七顿了顿步子,正准备离开,谁知却听两个路过的宫女道:“这会儿里头又没有人,咱们偷偷去瞧瞧怎么了,摘些新鲜的花放在屋中,心情好了不说,连身体都会好呢!”
“真的?”
“里头还有好多木槿花呢,听说煲汤的时候放一些,什么病都能治好!”
木槿花?
倒确实算得上一味药材,只不过,若是随随便便扔进汤锅,怎么可能会发挥功效。
若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因此闹得肠胃不舒服。
风七想要追上两人提醒一句,谁知再抬头,眼前已经没有了宫女的性子。
风七叹了口气,转身道:“走吧,去御花园中转转。”
“夫人,已经很晚了。”
“怎么,后宫莫非还有宵禁不成吗?”
“这倒是没有,只不过……”
采兰话音未落,风七已经提前步入了御花园,她无奈之下,也只好提脚追了上去。
她虽然进宫了很久,但确实是头一次进御花园。
似乎与前朝也没有什么不同,原主曾经,也在这里摘过木槿花。
愣神的功夫,一道近乎尖锐的女声响起:“我当是谁在这里,原来是所谓的丞相夫人,深更半夜,究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风七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不远处,满脸都写着讥讽。
瞧她打扮,似乎是宫妃的模样,头顶的发髻中插满了各式各样的步摇与簪子,似乎生怕别人看不出她的身份一般。
但是,同风七又有什么干系呢?
风七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对方脸上霎时浮现出了一层恼意。
“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宫同你说话,你听不清楚吗?”
“慧嫔娘娘息怒。”采兰忙不迭从风七身后追来,蹲身行礼,“夫人只是不曾认识您而已,希望您不要为难夫人才是。”
“不过就是一个官员的夫人而已,真将自己当成主子了!”
慧嫔的语气愈发高了,她几步便到了风七面前,嚣张跋扈地开口:“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而已,勾引了姜丞相还不够,如今还要来勾引陛下吗?!”
“慧嫔娘娘慎言。”采兰的语气不善,“陛下亲自召夫人入宫,您这般说,是想说陛下从头至尾,都用心不纯吗?”
“本宫可不是这个意思。”
慧嫔显然没料到采兰会给自己扣如此大一个帽子,结巴了两下,又恼怒道:“本宫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婢女来质疑了,本宫不曾说陛下的不好,只是像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本宫理应给她一点叫做才是!”
说罢,慧嫔高抬手臂,似乎是想要给风七一个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不得不说,风七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自不量力的人了,而且从入宫开始,她就没有再同人切磋过,慧嫔可谓是送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