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外面的脚步声走远,风七将两个账本都往自己怀中一揣,随后才从屋中走出。
她将地上的女人背了起来,安慰道:“你不必在乎他们说了什么,只要你不是已经断气了,我都能将你给救回来。”
女人没有吭声,她被风七背着离开了董府。
只是在路上时,她凑到风七耳畔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解道:“你何必再救我一趟呢,在他们眼中,我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人。”
“你在我眼中算是人。”
风七笃定道:“舆论你之前是谁,又经历了什么,你方才想要救我是不是,那我就应该还给你人情,至于你病好了之后想要去什么地方,随你。”
女人搂着风七的脖子,不再吭声。
虽然女人已经足够瘦弱,可是真背着走一路,也实在是够受的。
“又捡人回来了?!”
景宏宸不可置信地开口询问,满脸都写着抗拒二字。
他突然发现,风七哪里都好,唯独一点就是喜欢往家里面捡人。
本来以为,被孙小司背叛之后,她应该长记性才是。
怎么刚到京城两天,又开始捡人回家了。
好在,这次是个女人。
景宏宸一脸无奈地与女人对视,转头问风七道:“这位又是什么来路?”
“好像是陈什么的妾室?”
风七摇了摇头,她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不住那么多名字。
“陈忆安。”
女人虚弱地开口:“他叫陈忆安,我不是他的妾室,我不是!”
“好,好,你不是。”
风七忙安抚着女人道:“是我说错了,抱歉,你躺着不要动,我去给你准备治疗的东西。”
她转身离开了房间,景宏宸在他身后追了出去。
风七知晓他想要说什么,故意走得远了一些。
“今日究竟是什么情况?”
风七抿了抿唇,开口道:“我去找董成辉的时候,那个陈忆安就在屋中。”
“我瞧着他放浪形骸,便出言讽刺了几句,不知是哪里惹怒了他,刚才那个姑娘,本来是替我解围的,结果却被他摔在了地上,我给她看了脉,不少经脉已经断了。”
“下手还真是够狠的。”
景宏宸眉头微微皱起,继续道:“我听说过这个陈忆安,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兄长是如今的护国大将军,陈伯山,手中握有重兵。”
“难怪他跟董成辉的关系那般好。”风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个手中握着兵,另一个手中握着钱。
两家结合起来,只怕是秦宜年晚上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
不过,为什么秦宜年只想要除掉董尚书。而不是陈伯山?
“对了,我从董家拿出来了一样东西。”
风七从怀中将两个账本摸了出来,递给景宏宸。
“还没来得及问,你今日的情况如何了?”
风七蹲在地上找药,顺便问着景宏宸今日的情况。
景宏宸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那老狐狸,今日去了大理寺,非说是不知者无罪,说什么他儿子想要对我动手的时候,任命我为丞相的诏书还未颁布。”
风七想象着董尚书一把年纪,被景宏宸的一张嘴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就觉得颇为好笑。
她笑着戳了戳景宏宸,继续问道:“然后呢,最终定罪了吗?”
“大理寺也是一群饭桶,知道他管着兵部的银子,只知道和稀泥。气得我罢了三个人的官。”
风七大为惊讶。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景宏宸这三把火,会不会烧得过于旺盛了一些。
“罢官的事情也归你管?”
“不归,但是他们不敢说不,连秦宜年都不敢说不。”
景宏宸顿了顿,继续道:“反正我罢免的那几个人,也都是明里暗里朝着董尚书投诚过的。”
“董尚书都快要死了,他手底下的人,活不活谁又在意呢?”
景宏宸随口感慨一声,将风七拿回来的两个账本对照了一遍,表情逐渐凝重。
“老东西。”
景宏宸暗骂了一声。
前朝本来就不剩下多少银子了,秦宜年不知道从哪里来得银子,如今没多长时间,都被董尚书贪得差不多了。
难怪秦宜年急着让自己杀了董尚书,继续放任下去,他家的银子都要比国库的还多了。
“我先去给那姑娘治病,你且看着账本。”
风七交代了一句,便带着药材进了屋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屋中便传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景宏宸光是听着都觉得身上的骨头格外疼。
看来……陈忆安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