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吗?
风七心想。
不过,为什么景宏宸还要专程说一句这话。
莫非是他觉得自己太麻烦了不成?
这人怎么过河拆桥,用完就扔?
风七挑眉。
“姜公子是不是觉得我拖了你的后腿?”
景宏宸一愣。
自己有这个意思吗?
等等,方才的话,听上去自己好像还真有。
景宏宸盯着风七,摇头道:“我不曾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若是没有我随你同行,如今你只怕是已经找到父母了。”
“我倒是不急着找他们二老。”
风听兰的记忆当中。
父母都是医师。
所以她也从小学医。
来京城确实是他们的决策失误,可是他们也并非想不开之人。
知晓救不出来女儿,便独自回去了,他们洒脱,大爱,即便没有孩子,过得也不会太差。
风七想要回去,一方面是为了逃离南疆的小朝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原主的人生一个交代。
她承认她捡了风听兰一条命,如今已经帮她将护着她的皇后送去了安全地方,再回去让风听兰的父母放心过后,这条命就应当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了吧?
至于什么时候找,风七确实不甚着急。
“对了,虽然醒了,但是还要再吃三日的药才行,千万不要忘了。”
郎中再度敲响房门,推门而入的时候,正看到风七在给自己把脉。
他到底看不过去,上前一巴掌将风七的手给打了下来。
“不准自己把脉,医者不自医的道理你都不懂,一看就是个外行人,乖乖听我的就是了!”
说罢,他还嘟囔了一句。
“自作主张的患者就是让人头疼。”
同道中人啊!
风七心中感慨。
别的不说,这句话便让风七觉得,他确实是有本事的。
所以,她也放下了把脉的手。
自己脉象平稳,确实没有大碍,甚至连亏空都补足了许多。
想来是面前这位郎中的功劳。
既然如此,那她便心安理得地享受就是了。
风七一连在这里住了三日。
景宏宸也终于得了空,来往奔波于药馆与儋州城中。
“你若是实在忙,不来我这里也行。”风七看着疲惫的景宏宸,心中警铃大作。
人都是有极限的。
景宏宸的极限或许很高,可是如今也已经差不多到了边缘。
再让他这么劳累下去,就会成为另一个自己。
郎中送药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话,开口道:“你娘子说得很有道理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娶到了这么个体贴的好娘子。”
“娘子?”
景宏宸闻言,一个激灵吓没了困意。
完了,怎么忘了自己压根就没有与这个多嘴多舌的郎中解释这一茬。
他转头看向风七的脸,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我……”
“哦。”
风七没等他解释。
毕竟之前在路上的时候,为了不惹人怀疑,风七曾经也提议过两人暂且扮演夫妻角色。
如今,风七只当是情况复杂,要隐姓埋名,方才告诉了郎中他们是夫妻的。
“我有时候都佩服自己的体贴,能娶我他当真是祖坟冒了大青烟,您说是吧。”
“不错,不错。”
景宏宸盯着风七的侧脸,脸上却突然多了几分红晕。
他父亲死得时候,自己尚且年幼。
可是他却记得,父亲死之前好像已经有所预料。
父亲将他拉到了身前,意有所指的开口说着。
“若是宏儿以后,能娶一个心仪的姑娘,无论那姑娘是温婉还是果敢,舞刀弄枪亦或者是精练女工,只要宏儿喜欢,爹的心便也安了。”
景宏宸当初没想到。
那会是自己爹的遗言。
他也从未想过,复仇路上会有人相伴。
心仪的姑娘吗?
不。
景宏宸挪开了视线。
复仇路上,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何必去耽误风七。
况且,她像是个自由的鹰,不该被任何事情束缚,包括成亲。
甚至包括家。
只不过,如今略微听听风七的意思,好像也不赖。
景宏宸在医馆留了两日,郎中好心给他也开了几幅药,喝入腹中以后,确实觉得这些日子的疲惫减轻许多。
他顺势同风七讲起了如今儋州城中的情况。
“儋州城如今已经归陆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