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愿意出这钱,那怎么再好意思拒绝呢?于是,方厌和无邪就达成合作,一同出发。
青海格尔木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一路上预计消耗的时间肯定不少。
等下了飞机,出了机场,两人转乘了汽车。
至于出发之前王盟跟他们说的一路上风景优美,纯纯就是假消息,坐在车上,路途颠簸,窗外是荒草加贫瘠的土地。
特别是方厌的身体原由,路上更是难受得想反胃,果然和无邪一起是正确的决定,多一个人始终会轻松一点。
也就是这一小段时间的相处,无邪对于方厌的态度亲和不少。
车上的人经过长期的颠簸,精力都会有所消耗,大多数的乘客都在休息。
在后座处,连坐着都显得矮矮的一个人,正用露出的那双眸子,观察着车内的情况。
天色暗去,骤然之间,黑色的云朵在悄无声息中入场,遮盖了大部分天空,在夜晚落下一滴滴冰冷的液体。
原本在睡眠状态的方厌,陷入了梦魇之中。
“哥哥!”
是小轩,恍恍惚惚间,方厌听到了小轩在叫他。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睁不开双眼,面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哥哥。”又是这个声音,愈行愈远。
“为什么不救我……”
似乎有什么东西缠绕上方厌的脖颈,冰冷刺骨。
无邪突然打了个冷颤,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迷迷糊糊中看向方厌,就见他脸色不对,连忙把人唤醒:“方厌!”
猛然睁开眼睛,方厌扶着一旁的车窗,大口喘着气,直到感受着手心的疼痛才有了一丝清醒的神色。
“没事吧?”这一路上他已经把方厌当自家弟弟来看待了,瞧着方厌这不对劲的神色,无邪担心坏了,拧开一瓶新的水,递给他,“喝点水缓缓。”
咕噜咕噜灌了半瓶水,方厌才完全缓过神来,手掌因为无意间用力的缘故,洁白的纱布已经渗出丝丝红色。
“我去,方厌,你的手流血了。”无邪连忙翻找自己包,想找出什么可以用的药,可能用的东西很有限,心里不禁埋怨自己:唉,自己这脑子,早知道就应该准备点医药用品。
无邪的行为方厌都看在眼里,半晌沉默后,他拿出包里的纱布和药。
“诶!”无邪挠了挠头,早就该想到,方厌的手是仔细包扎过的,肯定有备用的药,自己在这慌慌张张并没有什么用。
很自然地拿过方厌手中的药,无邪伸手去解他手上的纱布,没想到方厌竟然手一缩。
沉默的气氛从他俩身上逐渐展开,方厌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你一只手不太好弄,我来帮你?”
“……好。”
得到某人的同意,无邪拆了方厌手上的染血的纱布,皮肉外翻,狰狞的伤口呈现在他眼前。
“嘶。”
这一声吸气,方厌疑惑地看着他,表示:伤口在我手上,怎么感觉疼在你身上一样。
“咳。”轻咳一声,无邪笑呵呵地掩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
或许有这样一种人,看别人伤口就会有点发毛,感觉自己身上同处也疼。(别怀疑,作者本者就是这样)
“你这咋弄的?”一边涂药,一边给伤口吹气。
不知道为什么,方厌总是能从无邪眼中感受到单纯和真诚,解释道:“木屑碎了,飞溅起来扎手里了。”
“看着都疼……”无邪还一边小声地碎碎念的。
最后,不熟练并缓慢地用纱布把上好药的伤口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简直让无邪汗流浃背,比他上学考试都紧张。
“应该是这样的……吧?”看着打得有些凌乱的结,无邪扶了扶眼镜:自己“手艺”有些许尴尬。
“还行。”方厌看了两眼手上的包扎,他倒是不介意美观方面,不会影响自己正常行动就行,至于手臂的伤没被人发现就好,不然再让无邪包扎,上面啃咬的痕迹怕是会吓人一跳。
没有得到否认的回答,无邪心底还是挺高兴的。
窗外漆黑一片,路灯发出的微弱的黄色光亮,微微一闪,像是在漫长的黑暗中挣扎的萤火虫。
前面的灯光突然间熄灭,原本很小的雨势猛然增大,打在铁皮的车顶,发出“哐哐哐”的响声,在宁静的黑暗,显得格外清晰。
很多人都被骤然而至的大雨惊醒,司机看着这雨,只能放缓了行驶的速度,生怕出点什么事。
原本安静的车里,讨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真是怪,怎么下这么大的雨!”
“是嘞!大晚上的咋回去咯?”
“亲爱的,人家害怕~”
“不怕不怕……”
热闹的车厢击退了黑色雨夜的寂静。
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