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态。
佐飞很知道她家里的情况，见她笑都笑不动，便问道：“昨晚……睡得不好？”
苏傲雪将脸一躲，手挡着又打了个哈欠，低声道：“去江公馆吃了饭又跳舞，散场时已经很晚了……”
佐飞有些痛心，把一支笔连连敲着桌子：“海存受多了挫折，把心性都磨灭了，只想着在这种场合里找饭吃。他现在结交的那群人里，我是一个也看不上！其实，青年人做事没有不受挫的，他不该呀……”
没睡好的苏傲雪本来就不容易集中精神，眼下更是因为提到了丈夫结交的那群人，走神得更厉害了。
李海存现如今打交道的圈子，也分了三等。
最高一等的权钱皆有，只是一个月也难往李家下一次帖子。第二等的如江立权，地位上江河日下，但家底丰厚、吃喝不愁，也有反过来的，混到了不错的差事，只是还未靠身份抓到许多钱。第二等的最爱拉李海存当陪客，他们在一等人那边是要卑躬屈节的角色，转过身就需要有寒酸的人物围在身边，供他们找回面子。最末一等当然是李海存，以陪客的身份攀附在其中，写些酸诗酸文吹嘘这圈子里的一二等人不仅懂艺术还爱才惜才，发在报上混几个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