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灯照得亮堂堂的。
“你说的那个大曳步,它——”岳从溪扭头看向阚楹,“哎?你衣服怎么了?”
她停下站住,视线落在阚楹身前的衣服上,微微皱眉,“你受伤了么?”
阚楹:???
阚楹顺着岳从溪的视线,低头往下看,眼底溢出惊讶。
她小腹前的一处布料被暗色洇湿成团,在天色昏暗下不明显,但被路边的彩灯一晃,顿时显出些微的暗红。
商佳禾和何知意本来走在前面,突然听见岳从溪的话,也回头望了过来,同样看见了布料上的暗红色。
见状,商佳禾快步上来,伸手在布料上捻了几下,又闻了闻指腹,“血味。”
她愕然地看向阚楹,“你真受伤了?”
“什么?!”薛玉昆吓了一跳,屁滚尿流地跑过来,“谁受伤了?哪里受伤了?摔着了还是磕着了?”
阚楹被一圈人团团围堵,面无表情地说,“这不是我的血。”
“这血都在你衣服上了。”商佳禾的暴脾气压不住,叉腰道,“这要不是你的血,还能是——”
卧槽!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
阚楹是被谢惊昼背回来的。
【不会吧?】
【难道是谢惊昼受伤了?】
【谢惊昼刚才可是背着阚楹在那定身了十分钟!全程轻轻松松根本不像受伤了啊!】
薛玉昆擦了擦一脑门的冷汗,干巴巴问:“惊、惊昼受伤了?”
阚楹冷着脸,“找人拿药。”
兔子111跑上来,【对对对!拿着药去找他,这简直就是现成的尬秀机会!】
薛玉昆赶紧叫来随行医生,“我和医生陪你一块去。”
阚楹:……
行吧,你们好像都认准了我要亲自去找他。
不过,好歹也是盟友的关系,阚楹确实没打算坐视不管。
阚楹找到谢惊昼的时候,他还在那悠哉哉地走,十几张叠放的木牌在他指间飞快地转出了残影。
“谢惊昼。”
阚楹又凉又冷的叫了一声。
谢惊昼循声看过来,面上似有诧异,随即,他唇角漫开笑,“你怎么来了?舍不得我?”
阚楹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模样,莫名有些气闷,凶巴巴催促,“过来。”
“怎么了?”谢惊昼随手收了木牌,迈步过来,他仿佛这会儿才看见跟在阚楹身边的薛玉昆和别人,饶有兴致道,“你们这是?”
薛玉昆试探问:“惊昼,你就不觉得哪里疼么?”
谢惊昼停在阚楹面前,掠了眼薛玉昆,“什么——嘶。”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过去,恰好对上阚楹一脸无语的表情。
阚楹用手指在他腰上又捅了一下,阴阳怪气地刺他,“原来你有痛觉神经啊?”
谢惊昼:???
【姐妹们,我有点磕到了怎么办?】
【呜呜呜,我感觉这里的糖好特么自然!】
【那你们抓紧磕,他俩等会儿就得尬秀,你们等着看吧。】
【gkd!!!我等着看尬秀!斯哈斯哈!】
屋子里,直到被随行医生带回来检查,谢惊昼还在惊奇,“我在那个山坳里摔伤了?后背流血了?”
薛玉昆苦笑,“你的痛觉神经到底有多不敬业。”
阚楹瞥了谢惊昼一眼,心里也有点惊讶谢惊昼至今都没发觉他后背受了伤,估摸着是上辈子打仗受伤太多,导致神经记忆出现了问题。
她记得之前埋在谢府的暗线就在密文里说过,谢惊昼背上有几十条伤疤纵横,新旧遍布,入眼就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阚楹想到这,不由看向谢惊昼的后背。
谢惊昼外面的迷彩服已经脱了,只留下贴身穿的一件工装背心。
他一手勾着脱下的迷彩服,一手撑着墙壁半弓着上半身,隐隐起伏的肩胛线下似压着火烧火燎的蓬勃力量,侵|略性十足。
此时,他背心下摆被医生半挽起,紧实背上的那个被石子磕出的伤口缓缓渗出血,边缘晕了一圈红痕。
阚楹蹙了蹙眉。
伤成这样还能没反应过来,他以前是把这种伤当成家常便饭了么?
随行医生清洁完伤口,刚要上药,突然看见阚楹落在谢惊昼伤口的目光,刹那间,他福至心灵!
“伤口没大碍,就是长期挤压导致渗血多。”他用一副“我懂我全懂”的表情看向阚楹,“我看阚楹一直很担心,要不你来上药?你们小两口上药也方便。”
阚楹捏了下指尖,婉拒道:“我没经验。”
哪怕是盟友,也没有让她给谢惊昼上药的道理。
谢惊昼仿佛听见了阚楹心里的吐槽,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