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饿了。他放下大挎包,从桌上的食品袋里撕下一块烧鸡,正要塞进嘴里。
见院门打开,郝荻走了进来。他放下烧鸡,迎到门口,劈头盖脸质问道:“你还好意思来呀?”
郝荻不理睬何大壮,她走进屋里,先看一眼被砸碎的玻璃,不屑道:“不就是一块破玻璃吗,大不了赔你一块新的。”
何大壮十分认真说:“又不是你砸碎的玻璃,我凭什么用你赔呀。”
郝荻一不留神,险些出卖了丁松。
“对呀,这事跟我没关系。”郝荻发现何大壮脸色很难看,她打过一拳说:“我哪得罪你了,跟我这种态度。”
何大壮不理郝荻,拿起那块烧鸡又要吃。他把鸡肉送到嘴边,突然想起什么,赌气把鸡肉摔进塑料袋说:“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吗?”
“我正要问你这事。”郝荻阴沉下脸说:“你去找林薇了,对不对。”
“我……我找她干啥呀。”何大壮一提林薇,就气不打一出来。
明明可以蹭林薇的车,省下十块钱,正好够中午饭钱,结果,何大壮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声。
他昨晚拉了一宿,今天又折腾一上午,肚子空空的。
郝荻没心思顾及何大壮的饥饱,心里也是一肚子怨气。
她送走索伊,无意中发现丁松的车停在那,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丁松还学会了跟踪。
丁松公然把车停在分局楼外,这哪是跟踪呀,分明就是在恶心她。
郝荻急了。
你不是要跟踪吗,那就来吧。
郝荻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来找何大壮了。
郝荻刚从外面走进何家,就觉得屋里的气味怪怪的。她嗅嗅鼻子,感觉有一股臭味。四下看了看,她的目光落在何大壮胡乱堆在床上的被子。
她有心教训何大壮几句,男子汉大丈夫,别把日子过得这么邋遢。转念又想,何大壮从小到大都这德行,她说了也是白说,弄不好又招惹他不高兴了。
见何大壮看她的眼色怪怪的,郝荻不高兴了。“你干嘛这样看我?”
“都是你干的好事。”何大壮赌气,拿起那块鸡肉又要吃,突然,他把鸡肉摔在桌子上说:“你这是从哪捡来的。”
“我路边买的,怎么了。”郝荻挥手就要大何大壮说:“怎么说话呐,当我是捡破烂的。”
“就这只破烧鸡,害得我昨晚拉了一宿。”何大壮越说越生气,他撸起衣袖让郝荻看。“你瞅瞅,又遇见一个二百五,差不点把我的血流干了。”
郝荻捡起鸡肉闻了闻,立刻皱起眉头说:“我当什么味呐,原来就是……今后不能买流动商贩的东西,吃出问题没地方找人算账去。”
“我拉的走路都打晃了。”何大壮正说着,见郝荻拎起塑料袋就要往外走,他喊道:“你要把鸡拿哪去。”
“都臭了,还留着干什么,扔垃圾箱去。”
郝荻走出房门,何大壮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抢下烧鸡说:“别糟蹋东西呀。”
“你缺心眼呀,都吃出毛病了,还要吃,不要命了。”郝荻执意要把烧鸡扔出去。
何大壮也不跟她解释,他拎着塑料袋,走到隔壁墙边,探头向隔壁喊道:“王婶,你在家吗?”
王婶打开房门说:“大壮,啥事?”
“我吃剩下半只烧鸡,给你家狗吃吧。”
“你扔院子里就行,一会儿狗就吃了。”王婶关好房门,返回屋里。
何大壮把烧鸡扔进王婶家院子,一条黑色柴狗扑过去,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何大壮回到屋里,见郝荻从他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正在开机。他抢下笔记本电脑说:“你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废话。”郝荻说的十分硬气。“又不是你的电脑。”
“哎你……”何大壮有理说不出,他很尴尬。
“你先上床躺一会儿,中午我请你吃饭,就当给你赔不是了。”郝荻给何大壮一个台阶下。
“要请就现在,我还没吃早饭呐,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何大壮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大挎包,背在身上,这是他急于去吃饭的主要目的。
郝荻看多了王晟的死亡日记,他就不灵了。
“你背个电脑到处转,不累呀。”郝荻说。
“带在身上安全。”这是何大壮的心里话。
郝荻有个假设,她和何大壮出去吃饭,盯在院外的丁松,看见了会怎样。凭郝荻对丁松的了解,他肯定不敢出现。
屋外传来王婶的怒斥声:“大壮,何大壮,我招你惹你了!”
“咋的了。”何大壮急忙迎了出去,郝荻紧随其后。
王婶趴在院墙上,满脸怒气。
“王婶,怎么了。”何大壮问。
“我没招你也没惹你,你凭啥药死咱家狗呀!”王婶冲何大壮大呼小叫。
何大壮顺墙头向隔壁看,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柴狗,嘴里叼着一块烧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王婶非常气愤,她怒斥何大壮说:“你有气尽管冲我来,拿畜生下手算什么本事。”
何大壮惊讶地看郝荻,郝荻也是一头雾水。她低声问何大壮:“你刚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