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再说。”
说做也就做了,望舒在消毒后将另一支免疫血清注入树皮纹理间较为柔软的地方。针筒内的液面下降至消失殆尽,树人感染者的状况似乎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他只是渐渐停止痛苦的呻|吟,闭上眼睛像是陷进了睡眠。
“有一个就有两个。”卢斯道,“城镇里应该还有像他一样的人。”
“如果利用血清就能好转……”他没有说下去。
那摆在他们面前的又多了个问题,这些剩下的血清该留多少给感染者,又有多少该用在“母体”的身上。
祝槐:“其实……”
“我有一个猜想。”她说。
“话说在前,不太靠谱。”见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全都转过来,祝槐打开另一个附着了显微镜下样本图片的文档,“姆巴瓦树人病毒当然不是我们认知上的普通病毒。”
“它到底是不是病毒都还待定……我说这个只是基于研究报告上的一些迹象,毕竟是那方面的存在,更接近于咒术的产物,所以母体湮灭,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弱对子体的影响力。”
还怔愣着的莱昂缓慢地抬起头,眼里多了点亮色。
“哪怕是已经感染得很深了?”他问。
“没有先例,也没有确切的证据。”祝槐说,“所以我不建议你抱任何希望,特别是强迫别人做出选择。”
然而得知有一线生机总是不一样的,莱昂呆呆地望着虚空中的一点,重新将脸埋在了双手里。
“另外,”她道,“就算要行动也是在几个小时的天亮之后了。”
“……很多植物在夜间比白天更活跃,”塞缪尔了然地问,“这个也是?”
“看观察记录是这样。”
祝槐说:“他们为此设置了通往地底的秘密出入口和通道,希望到时候可以找到吧。”
其实这件事没有什么余地,于公于私都是如此,他们清楚该做什么,稍微再自私或是将目光放得“长远”一点就可以逼出那个对所有人更好、唯独不利于作为母体的实验品的结果。只是现在都同时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先道出那个选择。
“等会儿先去休息吧。”祝槐道,“我来守夜就行,有什么事会叫你们的。”
“你不用睡?”维尔莱特奇怪地问。
她但笑不语。
山人自有妙计系列。
玩家们倒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有点迟疑,但当着这么多人不好细问,再加上她又向来是个决定了就别人怎么劝都不会改的性子,耸耸肩任她去了。
祝槐完全无所谓,她不需要换休息天数还白用了一次道具,自己不缺积分,也无所谓这个睡眠少女用在什么地方了。
塞缪尔处于两边之间,他看她一眼,对上使的眼色后只得会意地收回目光,转身先将自己的警报器交给了对方。
休息前的这点时间,他们除了观察那位感染者的状况,从莱昂家附近的便利店拿了点塑封包装的食物和水充饥。虽然不用再担心病毒,但入口的东西还是谨慎点为好。
“我……我去吧。”郁双主动往路婉婉待着的楼上看了看,“去送点吃的什么的?”
“没事。”祝槐说,“等她休息完,到时候也是一样的。”
饭后又缓冲了一小会儿,众人就抱来被褥前后脚歇下了。其他人分睡在客厅、主卧、客卧,祝槐一瞬间有点梦回当初罗吉尔那间小破木屋,她自己坐了一阵子就走上露天阳台,远远观望着那棵在黑夜中依然熠熠生辉的黄金树。
即便已经清楚其下鲜血淋漓的真相,它从外看来依然是如此壮观,随风飘扬的叶片美丽却同样致命,在还未察觉时杀人于无形。
充斥着粉尘的天空一片雾蒙蒙,她趴在镂花的栏杆上,听到身后的推拉门发出了响声。
杰弗里大概会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我就猜你会来找我。”祝槐说。
来人轻轻叹了口气,跟她一样把胳膊搭上围栏,虽然周围亮度如此暗淡,依旧能一眼看出眼皮的红肿。
“我都敷过了,”路婉婉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揉了揉眼睛,“还是这么明显吗?”
“挺明显的。”祝槐实事求是道,“不过没必要,其他人都懂你的心情。”
“嗯……”
路婉婉抿抿嘴唇,“我就在想不那么显眼的话,动手的时候会少点愧疚吧。”
她话中语义昭然,祝槐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
“我还以为你会再犹豫一点。”欺诈师说。
“我听到你们说的那些了……虽然这跟我的决定没多大关系。”路婉婉凝望着那棵巨树,“就当是给个解脱,我总忍不住去想她现在是什么感觉。”
“然后我又去想我自己,如果现在是我在那里,大概会希望她这么做。我了解宁宁,她也是一样的。”
“很痛苦吧,哪怕现在没有感觉,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