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浪荡子觊觎母亲。
引得母亲风言风语。
直到,有一名泼皮喝醉酒,半夜翻墙,只会针线的母亲从厨房拿起菜刀,吓得泼皮连夜爬走。
自此门口少了一些泼皮和浪荡子。
但母亲嫁人后。
人心易变。
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母亲。
江母瞧她没说话,伸手拍拍她的手背道:“所以为娘这些年一直惦念你,深怕你受苦受难,如今你也大了,为娘心里舒坦多了。”
江絮雾闻言此话,眼皮子陡然一跳,她默默地抬头看江母。
江母将话引到此处,见江絮雾今日惯会看她,也不搭话,旋即揪住帕子,潸然泪下地看向江絮雾。
“为娘前些天还梦到你爹,想起你爹曾经说要为你好好挑夫婿,还要为你准备好嫁妆,我醒来后惆怅不已,可转眼又想到你年纪也到了,我可要好好给你挑夫婿。”
上辈子江母没这么早给她挑夫婿,如今江絮雾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沉闷。
在听到母亲说已经为她挑选好夫婿。
在得知对方叫郭子吉,辽州人士,祖上是当官,叔叔曾任士大夫,家世清白,长相一表人才,是二夫人的侄子,家境殷实,是个上进的人。
江絮雾遥想上辈子,从裴少韫得知的名声,记得这人得了花柳病,因病生怒,竟砍死了三房小妾。
一想到裴少韫,她思绪戛然而止,甩掉了恩恩怨怨,抬头看向母亲期盼的目光。
她只道:“我并无意嫁人,我想等阿兄回来再说。”
谈及阿兄,江母暖意收敛几分,身子靠后,“女儿家哪里不要嫁人,再说你阿兄一介男人,怎能越俎代庖替你挑选夫婿。”
江絮雾佯装听不懂,“可阿兄说过他会帮我挑选夫婿。”
“你这么听你阿兄的话,把我置于何地,你能进入江府,是为娘心疼你。”江母刻意拿此事压她。
“如今为娘只不过想帮你挑夫婿,你怎么反而不领情。”
“可是母亲知道对方为人吗?”江絮雾忍住胸口的闷疼,沉声地语。
江母恼羞成怒,拂袖甩茶盏。
“噼里啪啦——”
守在外头的赵嬷嬷唯恐里头出事,进来一瞧,纳罕素日温柔贤惠的三娘子,从里头走出来,冷道:“屋里茶盏碎了,赵嬷嬷你让婢女进来收拾一下。”
赵嬷嬷一愣,回神,着急忙慌地进去,便看到夫人扶着案几,目光染着怒意,“没良心的,竟然怀疑我对你不够好,还敢用你的阿兄压我。”
“跟你早死的爹一模一样。”
-
江絮雾步履轻快,抱玉守在外头,乍然听到此话,担忧地看向三娘子。
却发现三娘子一言不发。
一路回到紫扶院中,她才听到小娘子低语道。
“你说,人怎么会变呢?”
抱玉听不懂,江絮雾也只是有感而发,说罢,便摇头进院子里。
一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多了几名婢女和嬷嬷。
她们瞧见江絮雾来,让开了道,正好让内里的小娘子走出来。
小娘子年纪轻轻,大约才十岁,锦绣绸缎,鬓发上的簪子都是上好的宝玉而镶,一看就是金枝玉叶,娇养长大。
“姐姐,你院子里的婢女们,怎么今个不送香来。”
江柔雾上前抱怨,一边挽臂,却被江絮雾避开。
她一怔,见江絮雾头也不回地道:“我近日不调香了,你吩咐外头的婢女去香料铺子买。”
“可是外头的铺子,哪有姐姐的香好。”
江柔雾拔高音调,叉着腰,前方的江絮雾已经走进内屋。
抱梅迎上来,为她斟茶倒水,“娘子你回来了,院子里的八小姐等娘子半个时辰了。”
“嗯。”
江絮雾喝了暖茶,心底的苦涩才淡掉几分。
“八小姐这次来是要香,奴婢不敢私自取香,便说等娘子回来,如今娘子回来,这该怎么办?”
“按我先头说的去办。”
“可她是娘子的亲妹妹。”
“是又如何。”
江絮雾目光透过支摘窗,透着光,想到上辈子被娇养长的妹妹,会在母亲和弟弟面前议论自己。
“要我说,姐姐就是个白眼狼,娘亲待她这么好,还携她进江府,让她成为江府的小娘子,她还不对母亲感恩戴德,嫁人后成天也不知回娘家,看望母亲,这次父亲升迁,姐姐都不愿意让姐夫搭手。”
江絮雾心如刀绞。
其实她碍于母亲亲央求,寻过裴少韫。
裴少韫生的好看,彼时在书房练字,月牙纱笼下的他,朦胧如仙,骨节分明的手,宛如白玉,轻描淡写地一瞥,淬着霜月的笑,让江絮雾心神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