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让她大开眼界。晚餐她根本吃不下,只喝了点汤就起身去泡盐浴,始终一声不响。
这一晚她没有睡着。詹妮弗不让她打开电视看任何报导,但她相信现在外面已经乱糟糟的,她的粉丝绝对十分忧心。
天蒙蒙亮,一整晚没能入睡的Martha打了个电话给私人医生,她的胸口很疼、连带着产生一种肝脏刺痛感,医生让她服用了点药片、其中有轻量的缓和神经的镇静剂,她终于昏沉沉地睡着。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一点谈话声,恍惚地睁开眼睛,连外衣外套都来不及换的Michael看到她起床赶紧快步走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啦?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叫医生呢?”
“还行……先不用麻烦了。”她勉强地笑了一下。
他想坐下身给她一个拥抱,又想起来自己一路风尘仆仆很可能带着外面的病菌,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说:“我先去洗手换个衣服!”
“去吧去吧。”看到最能让自己安心的人回来她紧绷的神经已经放松了许多。
进去里面洗浴间关上门,Michael开着水龙头、手冻得没有知觉,他失意地凝视哗哗流淌的冷水,这片刻里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去告诉门外的人,又有什么样的变数出现。
“……Michael”
他立即应了一声走出门,两只手还湿淋淋的。
“法证科出结果了吗?”她的脸很苍白,只有深色的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出了。”他低了低头,这一刻果然还是来了,“……没有找到我们预想中与酒精相冲突的那些药物残留……法医暂定是外部创伤,和错误的急救方式加速他的死亡,这个猜测几乎和最初猝死的判定所相悖……那个时候,最不应该做的,就是CPR……”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浮现惊慌的神情,Michael走近她、语速和音量变得愈加激烈:“但是这绝不符合常理,我已经让人去查福勒的所有用药,其中不少规定严禁大量饮酒,也有存在易怒等不良反应,还有些出于保护肠道系统会在两小时内彻底溶解,这些可能性都是无法忽视的呀!死因实在太复杂了,你完全不是成因,他们凭什么把所有推托到你身上?”
“因为没有证据……”她心灰意冷地苦笑一声,“我这下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了——能这么清楚福勒的私人用药,能把时间算得这么准,除了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还会有谁呢?”
尽管这是最受宠爱的小儿子。既然最有可能继承那庞大的产业,那么最该嫉妒的,只有克希玛·福勒上头的两个双胞胎兄长了吧……大胆一点猜测,毕竟这三个人是同父异母,最年轻的甚至没有成家的弟弟,在年长许多的两个哥哥眼里,着实太碍事了,他们实施这个计划无论如何都会成功,就算今天和克希玛见面的不是Martha Kate,也有可能是别人,就算不用通过争吵加重血液血管的负担,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渐渐地因中毒而亡,不过恰巧是她、反而加速了他咽气——要怪就怪她运气不好吧,成为替罪羔羊,是板上钉钉的了。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真正的死因,同样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是凶手。我绝对不会让你被逼迫地上庭,我绝对不会让你承受这些折磨!”Michael没有心思顾及那些肮脏的真相,他太了解了、这个圈子什么闹剧没有呢?Martha现在属于他们资本博弈的牺牲品,像六七年前的他那样,被毫无道理地诬陷,群起而攻之,本质上只是在为政治游戏转移视线而已。没有人会援助他,大家都在冷漠地观望,有一些无疑还会拍手叫好,他一次次上庭、跟受一次次地狱火刑无异。
“不用把他们折腾死,折腾半疯也不错。”
这些恶魔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