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元恍然,一把推开眼前的“林丰”,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面冷目相视。
林岳环顾四周,抓起她的手腕便是一个瞬身阵。眨眼间,二人来到了战场的一处无人之地。林岳正声:“不必敌视。吾名林岳,仙号天行,受苍狼所托,自二十年后来。”
听到苍狼的名字,陆芊元原本紧促的眉头顿时放松开,揉了揉此前被抓疼的手腕。见前人不再防备,林岳问道:“不知天元战神是何时到此地的?”
“我……无法记清。也许,十年了……”陆芊元露出疲惫的神色,林岳一惊,细细听着。
“我因常年至于煞地,煞气早已与精血相融。那段时日,每当雨夜,阴气最甚之时,煞气业火就会在我的体内灼烧精血,苦不堪言。于是一日,我便前往寻找九转封煞阵,试图借力阵法压制体内煞气。而当我寻到废弃祭坛之时,我发现了石台上的麒麟之纹,在我凝视麒麟双眼之时竟是入了神。在下一刻我便离开了原本的空间。”听到这里,林岳不禁思考着,二人入阵的途径为何大相径庭?
“后来,我仿佛在另一空间,历经了八世轮回,而今的王如川,便是第九世。起初,我觉是幻术,但一切都太真实了。一回,我成了一株仙草;一回,我为凡间女官。每一世,都并非身死而度,似乎需要完成某项特定的任务方能进入下一世的循环。如仙草甘露救了林间妖兽,女官为民请命百跪君王。直至今日,与此前有着最大的区别便是,这一世我仍在亡骨之地,只不过时间倒退回了二十年前。”说时,陆芊元仿佛带着九世的愁丝,毕竟那可是丰满的九段人生啊。
林岳接道:“九世轮回,九转封煞,星君之阵,果然非凡。我在你的第九世闯入,不知会引起何种因果,又是否我也要经历九世轮回,甚至一切并非九世这么简单。但现在,我们知道的是,我是林丰,你是王如川,在这地渊掠杀之战,兴许要到止战之时,方算完成此世任务,才能获得我们想要的答案。”
“的确如此。但这一战,我想你也清楚,止战即覆灭,最终仅是屈指可数的道家活了下来,不,还有一个孩子……林岳?”陆芊元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眼前之人,“二十载,便成仙,我本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三人。你,很强。”
此言,言外之意有三。
一为,二十岁的仙家一共有三人;二为,观此前战,林岳便知久负盛名的天元战神已然成仙,而她也年仅二十;三为,这第三人,怕是除了与天元共生死的风眠便再无他。这回倒是轮到林岳变换神态了,百战成仙,这二十载,临界二将究竟是如何过活的……
稍作调整,林岳便说:“不论如何,解地渊之患,当是眼下需要应对的。我们二人已离开战场许久,也留下了不少隐患,单说我们表现出来的玄力已然与林丰、王如川不相匹配。为避免徒生变故,我们还是尽快回到各自位置,扮演好眼下的角色。其他,静观其变。”
闻言,陆芊元点头。随之,二人均化作一道仙光,朝着两个方向凌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