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疲惫,她考试一天,他就在考场外面等着,明天还要上班......许可挣开了些,挪出他的禁锢范围,侧向他躺好,十分乖巧,“睡了。”
“嗯。”陆照依然横了手臂过来搂住她的腰,闭上眼睛入睡。
一系列动作十分娴熟,像是早已模拟了很多遍,只有她还是不习惯床上多个人。
许可撇了撇嘴。好的吧,黏人精。
早上许可是被陆照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捞起手机一看,才七点。瞬间炸毛,“我还没睡够,我不起!”
显然抗议无效,陆照直接掀开被子,把人抱起来,“去刷牙洗脸,吃完早餐再继续睡。”
“陆照你好烦呜呜呜......”
“嗯,我烦。”
——
之前刷微博,看到有网友发言:行测就是题多到做不完让考生蒙,以此来淘汰那些运气不好的人,以免影响国运。
许可对完答案,决定还是好好准备春招,这个运气就不执着成为人民公仆,祸祸亲爱的祖国了。
可能没有特别强烈的信念一定要考上,所以也对这样的结果也觉得理所应当。
只不过真的很茫然。
好歹也读了个还不错的大学,专业也还成,也有很多的机会,但是却毫无底气,不知道自己想去做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适合。
她要是跟人家说她想做个专职作家,可能人家会说她发癫吧。作家也得吃饭啊。
嗯,靠她如今在小绿江月入两千左右的收入,回村里的话还是可以吃得挺好的。
许可想了很多天,还是没有答案。
看到学校官网上发的招聘信息,有适合的就修改简历投过去,什么行业都有。去面试了好几家,要么就是待遇太低,要么就是没有通过面试。
春招是比秋招更难很多。
许可知道自己的缺点,很容易紧张,一紧张就表达杂乱。但是又想去尝试些改变自己。很矛盾。
特别是这么几场面试下来,许可愈加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长处,投了几个文案岗位,都没有通过面试,原来自己有些小骄傲的写作,其实也不值一提。
世界上多的是普通人,但是许可不知道前面十几年总是被夸成绩好考上了名牌学校的普通人,怎么去坦然接受自己平庸的未来?没有人告诉她方向。
爸妈打电话过来说的最多的就是考单位,只要有个铁饭碗就什么都好。最好是考个教师资格证回去进学校当老师,体面,又有寒暑假。
说来也是神奇,她爸妈年轻时候不听家里的,不喜欢当老师坚持自己出来做点小生意,轮到她的时候他们就说当老师好。也许是他们用了半生去试验,发现出来闯荡确实真的不易,借此来劝诫自己的孩子。
以前的朋友只当她是再炫耀,这么好的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怎么可能找不到好工作呢?大学的朋友要么还在备战考研,要么已经找好了工作,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陆照从小过得一帆风顺,如今的一切都在他既定的人生规划里,他理解不了许可的纠结和挣扎,只以为她是毕业综合症来了,人生十字路口,会有焦虑和不安是很正常的事情。
挣扎了好多天,许可在大姨妈造访时彻底抛开了烦恼,真的疼得只想好好活着了。
大不了进厂打工吧。许可自暴自弃地想。
好歹包吃包住呢。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还把自己吓了一跳,显示“一帆来电”
“许可你在做什么半天不回我消息!”莫一帆质问。
“大姨妈造访,在躺尸。”许可有气无力地回。
“好吧,还以为你和学长在一起呢。”莫一帆语气里还有些遗憾。很快又劈头盖脸地问她:“话说你这么多天都不回宿舍,你是要上天了是不是。”
“......我明天就回。”许可调整下姿势,“陈导说找我有事,叫我明天去学院。”
“应该是关心你找工作的进度吧。”
“应该是,吧。”
“那你明天回来哈,一起吃个饭。好不容易考完了,我终于可以造作了555。”
“......”
你哪天不造作?努力考研还顺便追了个帅哥,□□空间因为有你每天都很热闹。
隔天许可回了学校。
因为没有带钥匙,许可给莫一帆打了电话,然后就蹲在宿舍门口等她回来解救。
隔壁宿舍的方町打开门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许可性格慢热,做什么都是和宿舍的余岁岁和莫一帆一起的。即使和两个舍友不是一个班,但是同一个专业的都一起上专业课,公共课也基本在一块儿,除了选修课会有些差别。所以,尽管和方町是一个班的同学,除了班上偶尔的集体活动,许可和自己班的同学也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