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南城郊外,西北双叉路口,隐藏在溪流旁小山堆中的简易建筑内。
在张泉离开后,张文轻叹口气,随后取出一本历录谱,翻看起来,在翻到其中一页之时,停了下来,其上所写:
玉玲历,新历三十七年,冬,宗门扶持齐家上位。
同年,涌泉已发展至玉玲阈值,张家内部矛盾渐无法调和,商室尾大,隐压力,治两主室,有失控之意,经家族议会决定:
——第二涌泉计划,正式开启......
衡天城,交战之地,随着仅存的生命逐渐消散,死亡朝着张忘逼近,身体机能迅速凋零,脑海中那尘封许久的枷锁绷断,昔日的记忆开始浮现:
涌泉,春日清晨的暖阳洒在城中,街道上,两个背着书篓的孩童正并行前往书院。
其中一人是儿时的张望,另一人是同为时任商室之首膝下的另一子,名叫张念。
“哥,父亲大人昨天餐后说的那个转化,吸收啥的,是什么意思啊?”
张望看了身旁的弟弟一眼,摇了摇头:“我看你脑子里全装了吃和玩,哪还有心思学习,等父亲今晚问起,怕是又要挨训。”
张念傻笑两声:“这不是有哥在呢吗?
“哥你也不是不清楚,我一吃饱就犯困。”
张望无奈,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真拿你没办法,这转化啊,就是.......”
学府,夏日温热的雨水淋在两个即将归家少年的身上。
“在想什么呢,怎么最近无精打采的?”
“哎,我今年虚岁已有十二,可却完全感受不到他们口常说的元。
“也不像你一样能看到这些,哥,你说会不会我...真要那样父亲大人他...”
张望将手搭在弟弟的肩膀上,使劲往自己这边搂了搂,安慰道:“别担心,不是还没到时候的吗。”
张念显然没有因为哥哥的安慰心情而有所好转:“或许吧,我觉得我应该.....”
张望将张弟弟的话打断,十分坚定的说道:“哥相信你就算真的无法修炼,也一样能取得不弱于任何人的成就。”
张念扭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哥你真的这么觉得?”
张望十分认真的看着弟弟的眼睛,点了点头:“嗯。”
升泉阁,秋风敲打门窗,阁内,一场盛大的宴席正在开展。
顶楼,玉字号包厢内,十位客席依次摆放,十位张家同代嫡系之人,均在座上,压低的交谈声充斥场中。
已是成年的张望和张念两人也在其中,只是并没有交流。
门开,低语声立止,张家现任力室之首的长子,张无穷,推门而入,径直走向高居中间的主位,环顾在场众人后,目光停留在张念身上,没有说话。
右手边第一位的张无限,看向随大哥张无穷一同而来,却因为已经满席而站在门口的大哥心腹,清了清嗓子:
“难怪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原来是这里出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言尽至此,希望这位有些自知之明,不要让大家难堪。”
原本就低着头的张念头低的更深,扶桌就准备起身离去,却被张望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而打断。
“我倒以为,这是因欢庆出师而置下的宴席,所坐之人也尽为张家嫡系。
“不知道无限兄所说不该属于这里的人,到底是谁呢?”
“你!”张无限刚想说话,就被张无穷挥手打断:“张望兄真会说笑,敢问依据何在?”
张望取出请帖,置于面前。
“你们觉得呢?”张无穷面对场中众人。
张无穷话出,场中之人或是不做反应,或是摇头说请帖忘带了。
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张无穷看向张望:“张望兄,虽说你修为天赋均是不俗,可记忆却不怎么好啊。”说着,示意他打开请帖。
张望冷哼一声,刚想翻开,却被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念将请帖按住。
张望看去,张念对着他摇了摇头,随后默默离开场中。
在其身后的地面上,被翻开的请帖上,白纸黑字的写着——秋三日,升泉阁,玉字包厢,诚邀各位嫡系元修相聚,共庆出师。
张望长呼出一口气,没有多言,也没去辩解什么他收到请帖时,其上并不是这么写什么的,就想随着张念的一同离去,却被走在至身侧的张无穷心腹按下。
“以后还请张望兄,和在坐的各位多多相照。”
“应该的...”
“一定一定.....”
张无穷心腹在众人附和的同时,用压低的声音在张望耳边细语:“不过是个没法修炼的虫子,也配坐在这里,与我相争?”
此话一出,不知为何原本场上的众人,在极短的时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向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