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指着她自己,喜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我就是当年,赢你的那只小鸟呀!”
我就是当年,赢你的那只小鸟。
当年,赢你,小鸟。
当年,赢你鸟。
许仙君掌心一松,满怀抱刚拾起的画卷重新掉落在地。
你胡说,当年赢我的,分明是只鸡。
“嘭!嘭!嘭!”
天空一声巨响,迸发绚丽火花。忙碌了一天,没开天窗的卢师傅大肆庆祝,开炸房屋。
卢鼎刚抖落满脑壳的瓦渣,头一仰,就见空中两道流星正在极速闪动,奋力厮杀。他甩甩头,定睛又瞧。
“嚯!”卢师弟不由叹道,“这两位,高低得有个杀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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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突然发疯!”辛至凝出火焰长枪,全力抵挡住脖前透凉的灵剑。
许子游咬牙切齿,调动灵剑转向再次袭去,“你当年横插一脚夺我画赛魁首宝座,今天又登堂入室,打上门来耀武扬威!”
“士可杀不可辱!”
“我发疯!?本君还要发癫呢!”灵气镀剑身,杀气渡人魂。许子游举起长剑,剑影扩形数十倍!
长枪一甩,腾腾甩出一排烈烈火焰,奋力抵挡前方扑面的磅礴剑气。
“不是!”辛至大声解释,嗓音透过火与气,声声传至暴走的许子游耳中。
“我真是来找你切磋的,不是耀武耀威!”
“这么多年,我潜心钻研画技,打败大师无数,回首辉煌往昔,还是觉得只有你,能有和我一较高下的实力!”
“你当年画得超棒的!”
什么?
许子游登时一个踉跄,左脚绊右脚,又一个踉跄,右脚绊左脚。
他陡然收回力,收起剑,满脸正色道:“不打了,先停战,本君的耳朵坏了。”
许仙君揉揉耳朵。
不行,他得走,治病要紧。
眼睛垮了,耳朵总得保住呀!
许子游转身就走。
“我说的都是真的!”辛至追在后面喊,“你真的画得超棒!请与我再比试一场!”
许仙君含泪愈逃愈快。
药修长老!快来救救子游!子游病得好重!
直到——
“仙君别急着走啊!如若不比,你将你的其他大作卖给我收藏也行呀!”
辛至拦在他面前,掏出了一袋金币。
混乱的许仙君登时清醒了。
世间多人,而人有嘴,张嘴讲话,或真或假。
甜言蜜语更是假上加假,嘴皮一动毫不费劲忽悠罢了。
谁信谁傻。
但有一种甜言蜜语例外。
那就是先给你一顿天花乱坠地夸,接着真金白银地砸。
他把人摁在地上揍的时候,就连最硬的骨头也会改口对他的画一阵猛夸。但这位姑娘......许子游抬眸,泪洒当场。
这位辛至道友,她愿意掏钱买耶,她居然说买去收藏诶!
他的耳朵没坏。
这姑娘说的,是!真!的!
许仙君不由热泪盈眶,放下仇恨原地升华,当场掏出几卷珍藏的满意画作原地与知己共赏。
这么多年啦!
他从凡间打到修界,终于等到她!
“哇!哇!哇!这张好好看,”辛至一张张看得爱不释手,“那张也是!都好好看!”
她两眼发光,指着其中一张上面的那团浓淡相间、横竖交错的圆团,问:“此处仙君用的什么笔法?好生灵巧!”
许子游努力回忆。
少顷,他一拍剑柄,“那处是我作画兴奋之时,用沾墨的手一拳捶在画纸上,留下的印儿!”
辛至竖起大拇指,啧啧赞叹。
“许仙君,不愧是你!”
阔气的辛至手一挥,“我都喜欢,请全部卖给我!”
她回去好生研究一番,画技定然能再上一层楼!
“这...”许子游不由犹豫,这些画他也超爱的......
就在此时,辛至掏出了第二枚塞满金币的钱袋子,“我出双倍!”
欠下三千年俸禄的许仙君沉默了。
那是金币么?
不,那是他赎身的希望,和接触画界新作的光明大道!
许子游的视线在辛至怀里的数十幅画卷和她手中的金币袋子上扫来扫去。
牙一咬眼一闭!
“卖!”
只要他还健在,就能源源不断地创造出大作!
“仙君,”辛至发出用力拽拉的声音,“您都说卖了,长痛不如短痛,送开手吧您!”
“别!别带走它们!让我再好好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