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眼瞅着自己落了下风,强词夺理道:“谁说他家没钱了!他们就是故意把日子过苦了给你们看的!”
“他们之前肯定是把钱都藏起来了,现在才拿出来花,要不然怎么解释他家一下子有这么多钱?”
对此,赵灵书有话说。
“奶,这些钱都是我在镇上挣得,祥和镇悦来楼的贺掌柜可以给我作证!”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我挣了钱孝敬我爹娘,让我家里的日子好过一点儿,我有错吗?”
“我爹和我哥以前每天都要跟爷爷去地里种地,哪还有时间出去挣钱?要是之前我家就有钱,我娘病了的时候,我家能连请大夫和买药的钱都没有吗?”
“我小妹身体虚弱,长这么大都不知道鸡蛋是啥滋味,我家要是有钱,能不给我小妹吃鸡蛋补身体吗?”
“我家这么困难了,我爹去镇上打工挣十文钱,还会孝敬给我爷爷奶奶五文钱。”
“每次我们家吃肉,爹娘都会让我和弟弟给爷奶送去一份。”
“乡亲们帮忙评评理,我爹娘是不孝顺吗?”
赵灵书字字珠玑,将赵家三房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吐了出来。
她心里非常畅快!
为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赵灵书指着牛车上一块青黑色布料说道:“我知道爷爷奶奶不缺衣服穿,可是我挣钱了,买布料都想着要替我爹娘孝敬爷爷奶奶,这块布,就是要给爷爷奶奶做衣服用的!”
赵担礼张氏需要孝敬王氏和赵老头子,她赵灵书却不用,就算是她给赵老头子王氏的东西,那也是替她爹娘孝敬的!
大家听了这话,视线落到王氏身上。
王氏穿的衣服虽然素气,仔细看,那也是近两年才做的新衣服。
再看她旁边的赵艺秋,穿着鲜艳。
村里人回忆,似乎他们每次看见赵艺秋,对方穿着都非常亮眼,从来就没有穿过褪色或者打补丁的衣服!
这一对比下来,所有人内心都站在了赵灵书这一方。
儿子孝敬老子天经地义。
赵担礼天天跟着赵老头子种地,所有的汗水都奉献给了老赵家,他能上哪去挣钱?
这么些年下来,赵担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孩子吃不上鸡蛋不说,连媳妇生病都得四处借钱。
人家赵担礼自己挣了十文钱,还要分一半给王氏,给那么多,王氏咋还不知足?
看王氏和她闺女赵艺秋,面色红润、衣服整齐。
再看看王氏的那些孙子孙女,衣服破旧、面黄肌瘦的。
现在,人家三房书姐儿挣了钱,日子好不容易要起来了,王氏就看不过去,要闹腾!
谁家摊上这么一个婆婆/奶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也不知道赵担礼一家人这些年都是怎么忍下来的。
王氏听见村民的议论声,几乎所有人都在说赵担礼如何不容易,说她不好,刻薄。
王氏气红了眼睛,口不择言道:“我天天累死累活养着一大家子,现在把他们都养大了,转过头,他们就忘记我对他们的好了!”
“分了家,自己去过日子,就记不得自己也是有爹娘的了?都是一群白眼狼,老天爷咋就不劈死他们!”
“赵老婶,你说的这是啥话!”里正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道来。
除了里正以外,赵担礼、赵担仪、赵担书等人全都回来了。
赵灵书吸了吸鼻子,她爹咋这个时候回来了?
赵担仪走进西厢房,将背上背着的花生放下,小声地说:“员外家的房子盖好了,你爹就回来了,我们是在村口遇见的。”
就是说,以后若想再去镇子上打零工,就得天天费劲找活干了。
里正站在院子中间,沉声问,“怎么回事?”
不需要赵灵书说话,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你一嘴我一嘴的,将事情经过原(添)原(油)本(加)本(醋)的告诉了里正。
包括赵家三房日子过得如何苦,孩子养得又瘦又小,而王氏和赵艺秋等人光鲜亮丽、满嘴流油。
这还不算,现在赵家老太太又眼馋赵家三房的东西,骂赵担礼不孝,让老天爷劈死他。
里正面色黑沉,“赵老婶,不是我说你,那可是你的亲儿子,有你这么咒自己亲儿子的吗?”
赵担礼垂着眼眸,笑容苦涩。
虽然心已经被王氏捅得千疮百孔,可依然还是会疼。
王氏下不来台,梗着脖子嘴硬。
“亲儿子咋了,亲儿子有钱了不知道孝顺自己的爹娘,我咋就不能让老天爷替我主持公道?”
里正也头疼,遇到王氏这个混不吝,有理说不清。
“赵老婶,当初分家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各房收成给你三分之一,银钱挣了才给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