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玻璃杯,心里怒气一起,直接抄起砸向江淮。
江淮闷哼一声,只是闭着眼,防止水渍溅到眼睛里。
再挣开的时候,他只是用手摸了下额头,手指处沾了些猩红,他脸色很淡。
秦舒培冷静下来后才回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靠近两步,颤声问:“阿淮……你……有没有事啊?”
“对不起啊,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怒气上来了,拿他当出气筒了。
砸的其实不重,就是把伤口给撕开了点。江淮淡定的抽出两张纸,擦干净了上面的血渍,“妈,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又是这样,每一次两人的见面,都是不欢而散,又是次次都以他身上带伤的离开。
秦舒培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儿子,就这样决裂,毫不回头的离开了这个病房。
她还记得他什么时候开始长高的吗?什么时候从那个握住她手说害怕的小孩子,变成现在这个阴鸷 难以琢磨的少年了呢?
他又是什么时候从那句黏糯糯的“妈妈”变成现在这句毫无感情的“妈”了呢?
——
在外面野疯了的安晓霜被朋友们送到家附近,她和一个男人亲昵的打完招呼后,就和一群人告了别。
“嘟嘟”
手机铃声响起来。
“喂,爸爸。”
安晓霜清清嗓子,生怕被发现自己抽烟喝酒弄的哑了。
“小霜啊,爸爸这几天回不来,一个人在家怎么样啊?”
“没事的,哥不是在家嘛,饭菜也有阿姨做。”安晓霜摸摸自己新做的美甲。
“快要期末考了,你准备的怎么样啊?”安校长这话里,充满了试探。
“好得很,好得很……”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在学校,除了混日子,还是混日子,学习什么没搞到,抽烟喝酒打架私底下干的不少。要不是这个校长的台面震着,老师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两人又是聊了会家常,安晓霜才劝的安校长把电话挂了。
心下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被唠叨了。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电灯底下,站着一个人,身姿挺拔,倚靠在墙边。
安晓霜第一感受就是小区安保真是不行,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干来自己家门前了。
走进一看,才发现人有些熟悉。
江淮带着个鸭舌帽,压的低低的,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叼着烟,手轻轻挪开,缓缓吐出烟雾。
他淡淡的朝安晓霜看去,也不知是夜晚的魅惑性太强还是怎么的,安晓霜看起来心都漏了两拍。
她连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装,生怕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又想到刚刚和那个男人的暧昧之举,现在只希望他没看见。
“江淮哥哥,你怎么在这啊?找我哥吗?”安晓霜用自己伪装很好的声音甜甜的说。
江淮把烟扔地上,用脚踩灭,还带着一丝烟息的烟头旁,还散落着一大堆烟头。
“找你。”他的声音不咸不淡。
安晓霜听见这句话激动的差点雀跃起来,但面上还是要保持矜持。
“找我?那江淮哥哥,外面冷,进来坐吧。”
“不用,就在这说。”
安晓霜矫揉的点点头。
江淮直接点入正题,“你的头是南生砸的?”
安晓霜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事,以为他是心疼自己,随即把自己哥哥的嘱咐给忘在脑后了。
“江淮哥哥,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明白……”
“呵,还真是她啊。”江淮的语气里待着些不易察觉的佩服。
“他为什么对你动手?”江淮又回到刚刚那冷冰冰的状态。
安晓霜被他这冰火两重天的态度也搞懵了,但还是发展自己的绿茶本色:“江淮哥哥,你不要怪她,她可能是误会些什么了。”
“我倒是觉得,你可能误会些什么了。”
江淮觉得烦,又抽出一根抽起来。
“什么?”
江淮也不想绕弯子了,直接拿出手机来,亮在她面前。
“你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安晓霜看见照片的那一刻,脸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