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林打开一盏小夜灯，周轻轻才勉强能看见。
“你还有夜盲症啊？”
尚清林这话不知道是在关心还是调侃。
他把周轻轻拉到沙发上坐下，沙发很软，能陷进去很深。
尚清林斜着身子，单手支撑脑袋看着她。
“失眠多久了？”
“从母亲住院开始，就没睡的多安稳。”
“睡不着的时候有没有自·残的想法？”
“没有。只是感觉很崩溃。”
尚清林好像成了她的心理咨询师，俩人一问一答的。
问完问题，尚清林就给她下了一个结论：“可能有抑郁症的前兆，明天下午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周轻轻同意。
她也觉得自己该去看看了。
尚清林起身，走路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他走到书柜前，拿下一张宣纸和一支毛笔。
然后又取下一瓶墨水。
他坐到书桌前，把宣纸铺好，然后让周轻轻过去。
周轻轻刚走到他的座椅旁，尚清林就站起身，让她坐着了。
尚清林站在她旁边，弯着身子，周轻轻闻到他身上的清香。
尚清林拿起毛笔，沾点了墨水。
“看着，教你写毛笔字。”
说罢，他提笔在宣纸上写字。
周轻轻观察到，他落笔的时候由轻到重，写一个字到了最后一笔的时候就会用些力，带出笔锋，是由重到轻的。
他写的是一句诗，仍是上次野营时说的那句：轻舟短棹西湖好。
他写得一手毛笔字也深得周轻轻欣赏。
尚清林看了眼周轻轻，她正笑着看向自己。
他拿起毛笔，叫她别动，然后在她的左右脸颊分别画了三横。
像只猫，把他逗笑了。
周轻轻不服气，夺过来毛笔，一只手把他的额头推上去，然后在他额头上写了个“王”。
猫与老虎大王的故事。
周轻轻笑得差点从座椅上跌下来，尚清林一手掌住她。
后来俩人又一起玩手机，周轻轻给他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因为有太多黑历史，尚清林也忍不住笑。
不过挺可爱的。
比如五年前她跳的那一段鬼步舞…
六年前K歌唱的《千年等一回》。
以及去坐摩天轮时母亲给她拍的一张照片，她没有刘海，扎了两个小辫子。
这些照片是周轻轻自己看无数遍都要笑傻的程度。
她看完自己的还不够，嚷嚷着要看他的。
尚清林小时候照片也多，他在书柜上翻到一个相册，拿下来给周轻轻看。
周轻轻一页页的翻看，他并没有黑历史，小时候也长的分外帅气。
周轻轻心生感慨：“谁允许你小时候也这么好看了…”
尚清林莞尔。
玩了好一会儿，周轻轻总算觉得有些困了。
尚清林用一块小毛巾沾了些热水，一只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帮她擦洗脸上的墨水?
水温热，他的动作也很轻，周轻轻闭眼，一脸享受的样子。
给她洗干净了，尚清林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擦。
周轻轻拿过毛巾，掰回他的脑袋，尚清林很自觉的弯腰，周轻轻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
她专心为他擦洗，尚清林却在看她的唇瓣。
“你的嘴巴怎么这么小？”
周轻轻突然一用力，狠狠摁了下他额头。
“嘴巴小怎么了？不是正常吃饭正常说话吗？”
尚清林笑，一张嘴还挺能说。
今天在飞机上周轻轻亲他的那一下，尚清林是真没想到。
他的脸颊感受到她的唇软软的。
把她送到卧室，周轻轻抓着门框，跟他挥手：“晚安清水。”
“嗯，做个好梦。”
“不行你这不对。”
尚清林哂笑，重新说了遍：“做个好梦，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