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回护于她。
“延之这小子,还是挂着你师姐,放不下她啊。”陈丹如是说道。
听师父这样说,纵然安隐于男女之情还没开窍,也能明白师姐对于师兄的重要之处。
听安隐说着说着又拐到周延之身上,江夜筝皱了皱眉:“别的事等忙完了再说罢,烦你去问问你师兄,咱们这是要走到什么时候。”
其实不用江夜筝说,周延之虽走在前面,却时不时回头张望。他也没想到,这对师姐弟几年未见还挺说得来,倒把他自己弄了个落单。
看到安隐终于跟江夜筝说完话,拍马跟了上来,周延之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平日里怎么不见你的这么多话。”
安隐可听不出话外之音,老老实实地道:“师姐很想我们师父,问了我许多。”
周延之一面安下心来,一面又心里发酸,江夜筝想她师父、关心她师弟,独独对他没有好脸色。
一旁的安隐浑然不觉,继续问道:“师兄,师姐问咱们还要走多久。”
周延之勒马稍候,一面等江夜筝她们赶上来,一面观察四周地形和天色。
等江夜筝过来时,周延之对她道:“那个地方不远了,只是就算去了也得等时间。”
江夜筝问道:“要见这人还得等个吉时?”
周延之笑着摇头:“你别忘了他可是被蒙金赶下来的,只怕是有些恩怨,所以难免谨慎些。”
江夜筝点点头,于是一行人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前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与白石寨那种中等寨子不同,这里一看就是几十户人家聚居的小村庄。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一行四个明显是外乡来客的人走进村中,一路上引来不少目光。
周延之带着他们沿着主路行走,来到一户看起来卖腊味的农户门口呼唤主人。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挠着肚皮走出来,说着一口不流利的汉话,问他们要买什么。
周延之道:“不要天上飞的,不要水里游的,只要山里藏的。”
男子斜睨着:“这季的菌子早就卖光啦,到哪里给你弄哟。”
“好找。”周延之说着,比了个古怪的手势,“这样的不随时都能买到嘛。”
男子上下打量他们一番,才向周延之伸手:“交钱吧。”
周延之从怀中掏出一枚满是铜锈的刀币,放到男子手中。
男子接过来,眯着眼看了一阵子,直接转身去了屋后,待他出来时手中牵着匹骡子,头上带着斗笠。他将其他几个斗笠分给江夜筝诸人,然后说:“走吧。”
就这样,江夜筝一行人便跟在那高胖男子身后进山“采菌子”去了。半路上下起了雨,本就是日暮时分,雨一下来,林中就与夜晚没什么不同。
好在他们还带的斗笠,不至于淋成落汤鸡。
男子带着他们兜兜转转,往山上越走越深,雨汽合着湿气直往人脸上扑,金苓心中有些犯嘀咕,越发小心观察领路的男子。只见他也说话,也不回头,只是带着他们直往前走。
终于,领路人停了下来,让他们把马匹都拴在附近的树上。
“在往上都是小路,不好走马。”他解释道。
说完,便带着他们沿着一条崎岖的小径往上走。
走着走着,周延之回头低声问江夜筝:“还撑得住吗?”
“没事的。”江夜筝道。
这家伙,还当她是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乔师妹呢。
在雨有愈演愈烈的迹象时,领路男子终于带他们走到一片开阔处。江夜筝眯着眼透过雨幕仔细打量,发觉他们已经站在半山腰处。
领路男子指了指前方,只见远处崖下高树茂密处,有一吊脚楼:“你们过去吧,我会在这里传信。”
于是,男子留在原地,看江夜筝他们走向吊脚楼时,便从怀中取出一支短笛吹奏起来,笛声呜咽着伴随着风雨传到江夜筝耳边。
吊脚楼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一个苗人打扮的壮年男子走了出来。待江夜筝一行人走进,他看清楚了他们的长相,便露出笑容,走下来一把抓住周延之的手臂:“周兄弟,许久未见了!”
周延之点头笑道:“代阵大哥。”
代阵热情地将他们一行人迎进屋内,江夜筝一面摘下斗笠,一面观察。
屋内除了代阵,还有一个老夫人和一个年轻女子围坐在火塘边烤火,看样子应该是代阵家的女眷。
另一边,周延之已经将来意告知代阵。听完周延之的请求后,代阵拊掌:“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前两天我阿爸才从山上回来,倒角叫你们赶上了。”
说完,代阵转身用苗语对火塘边两个女子说了几句,其中那个老夫人点点头,站起来跟代阵一同领着众人进了旁边的房间。
这间房子像是日间起坐用的,却空无一人。代阵走到一面墙壁前,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