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贼喊捉贼的道理。
明曦只想安稳度余生,皇帝却看得更透彻些:“若华景彻底好转,朕便允你城外十亩良田,城内十间铺子,再加黄金万两,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至于到时见不见秦王,那就留到那时再说吧。
这些赏赐,皇帝可不是说说而已,刚应下来,就大手一挥,将赏给秦王府的那些珍宝划出一大半,记在明曦名下。
就光是这些东西,就远远超出了明曦的预期。
还不等她多反应,便又听得皇帝道那些地契房契明日里便差人送过来。
明曦糊里糊涂接了赏赐,虽说这和她要求的一模一样,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
还没等明曦数明白自个儿到底接了多少赏赐,便听得皇帝招呼她,立刻抬脚跟了上去。
往前走过一段长廊,远远瞧见一座凉亭,亭中已有三五个侍卫打扮的人在等候了。
明曦听得皇帝道:“既然华景这事儿主要靠你,那有些事情,你也知道比较好。”
明曦点点头,抬脚跟紧了一些。
凉亭里那些侍卫,是穆华景回京时跟在他身边的护卫,皆是秦王府的心腹。
既然许太医确定是毒,那也许这些一路上朝夕跟在穆华景身边的护卫,也许能想起一些蛛丝马迹。
听得秦王中了来路不明的毒,几个护卫纷纷跪地请罪,再听得皇帝细细问来,众人都不敢掉以轻心,仔仔细细回忆起来。
只是无论众人如何想,都想不起来任何可疑的人。
若说有什么不寻常的、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便只有回京时那次遇刺了。
思来想去,还是没什么头绪,但既然与毒有关,众人也算是又有了一个方向,侍卫们也能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查。
将事情安排妥当,皇帝便回宫去了。
明曦对这一大串的事情还有些消化不良,可一想到皇帝这般出手阔绰,便立刻整理好了情绪,想着一会儿要如何面对穆华景。
但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穆华景大步从长廊里走了过来。
明曦无处可躲,只得迎了上去,还不等穆华景说话,就先发制人道:“你伤还没好,怎么又出来了?”
这话听起来颇有些责怪的意思,但落在穆华景耳中,却无比悦耳:“你这是在关心我?”
明曦已经摸清了同他说话的门道,再加上已经同皇帝合计好要配合他演戏,这会儿装未婚妻装得心安理得,也不怕他了,口中理直气壮道:“我当然是关心你。”
穆华景眼中顿时有了笑意:“伤在肩膀,又不是腿脚,出来走动走动,不碍事。”
明曦不答应,抬手往主院一指,让他赶紧回房去:“那可不行,许大夫说了,要静养。”
她纤细的手指顿在半空中,被穆华景一把握住:“好,你说回房,那便回房。”
说罢,便带着明曦往前走。
明曦被他牵着手,脚下顿时乱了几步,身子晃了晃,差点没左脚绊右脚摔一跤。
穆华景一手牵着她,又转身用另一手捞了她一把,将她扶稳站好,关心道:“没事吧?”
他的手搭在她腰间,似是将她揽在怀中一般。
明曦顿时脸一热,立刻往后退了半步,口中结巴了两下:“没、没事。”
而后拍拍穆华景的手臂,示意他可以不用扶着了:“走吧,回去吧。”
哪知穆华景一动不动。
明曦有些疑惑,仰起脸来看他,还未说些什么,就被穆华景又一把捞了回来,两人的距离比起方才更近。
明曦低低呼了一声,抬手撑在他胸膛之上,更结巴了:“你,你,你做什么?”
穆华景略略俯下身,看着明曦已经染上绯色的面颊,心情颇好地偏了偏头:“害羞什么?”
明曦嘴比脑子快,立刻否认他:“没有!哪有害羞!”
刚说完,脸更红了。
见美人似乎要恼了,穆华景见好就收,但牵着明曦的手却不肯松开,带着她一路往前,回到了自己房中。
明曦看着他坐下,又指挥他在榻上躺好、盖上薄被,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便道了句:“你好好休息。”
然后转身要走。
哪知刚一转身就被他拉住手腕,明曦不解地转过身去,就见穆华景可怜兮兮地指了指肩上的伤,低声道:“该换药了。”
明曦顿觉自己这个未婚妻演得太不负责了,立刻便道:“我这就请大夫来帮你换药。”
说罢又要往外走。
却又被握着手腕拉了回来。
明曦不解地看着他,就见穆华景更加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身后似乎还有一条尾巴摇啊摇:“可是我想让你帮我换。”
明曦顿觉自己这个假未婚妻没有必要这么负责任,抬手就去掰穆华景抓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