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宁陵这个死地。说起来上面的人难辨忠奸,下面的人难道不也是?我都替高彦昭鸣不平。”
对话的两个人陷入长久的沉默,谢铃儿见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喊上二黄离开此处。
两个人离开屋子,准备翻过围墙的时候,突然听到几个躲在角落里偷懒的士兵在说话。有人说:“大柱叔怎么样了?”
谢铃儿和二黄心里也担忧吴大柱这时候的情况,听到他的名字,便停下脚步,在旁边待了一会。
有人回答:“敷了药,已经睡着了,卢参军让他们几个伤好之前不用干活。以前的高太监可恨,这个也是,太监就没一个好鸟!”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把你也打一顿。”
“大柱叔几个人打得重吗?”
“自家兄弟怎么会下狠手打,死太监难道会给钱。”
“我就不明白了,大人为什么总是忌惮这些个阉人?”
“哪是忌惮几个太监,怕的是金銮殿上的皇帝。”
“可每次来的太监,我看也没带几个人,皇帝到底有多少兵马,用得着这样怕。”
“你管他多少兵马,想造反吗?”
“听说外面造反的挺多的,我们大人是不是太实在了。”
“别说不要命的话,造反也是要掉脑袋的。”
“我就好奇,如果全天下的节度使都不鸟皇帝,皇帝的屁股坐在金銮殿上还安稳吗?”
“你都在想什么,怎么着也比你强。”
……
谢铃儿和二黄听说大柱没有大碍,便放心离开。回客栈的路上,谢铃儿骑在二黄身上,回想一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感慨说:“我在门派里面,总是听师尊说出世不容易,要摒弃杂念,现在看来入世也难,入世还想当个好人是难上加难。”
二黄说:“那就干脆做自己,徐大人对我说过,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做自己,让我愿意做妖怪就做妖怪,愿意做人就做人,但凭己心。”
“说起来,徐大人是你第一个主人吧。”
“不是。”
“这还不算?”
“他……算是我另一个父亲,一个教我做人的父亲。”谢铃儿听到这,不由得心里想:“徐大人也是个很不错的人,可惜好人在这世道不长命。”
没过几天,信鸟再一次来报信,浙西节度使的人给张内侍找到住所了。谢铃儿和二黄跟着去查探情况。
这次陪同的人比上次少一些,浙西节度使带着张内侍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山,谢铃儿看到周围情况,不由得想笑。她说:“景色真的不错,就是山路这么蜿蜒曲折,上下一趟老太监的腿可受不了。”
等到上山的时候,浙西节度使手一挥,从随行的马车里变出来两张四人小轿,张内侍和节度使两个人坐上去,各有四个年轻力壮的轿夫抬着他们上山,看得谢铃儿咋舌,说:“还是我孤陋寡闻了,皇帝原来是不用金锄头锄地的。”
到了山顶,居然是一座道观,浙西节度使说:“一时之间,现盖房子也来不及,我看这里风景甚好,便把原来的道士遣到别的地方,重新修整一下,拿来给大人居住,周围的无关人等也移走,免得打扰大人清净,平日有需要,就从下面送上来。”
张内侍一路看过来,对这个地方很是满意,说:“好,好。我就住在这里。”
等到浙西节度使告辞,带着人离开,张内侍指点随从们将家具按照心意又重新布置一番,安排其他人都住在外面,自己住在最里面的房间,平常伺候只需要小太监一个人。
随从在外面忙忙碌碌,小太监扶着张内侍回房休息,房间联通一个不小的独立花园,此地无人,小太监没有将通往花园的门关闭,谢铃儿两个就躲在花园里面偷听。
小太监不像张内侍坐轿子上山,难免受了点辛苦,心情不好,对张内侍抱怨说:“师父,他们故意找了这么个地方给您住,不想经常和您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