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谢铃儿进到屋里,见里面的陈设也很随意,心想:“按说他们杀头的买卖都干,多少都弄到钱了,生活过得也不怎么样。”
屋子正中坐了个大汉,穿得比谢铃儿在外面见的脚夫略齐整一点,高敦上去和他打招呼。
王力说:“你们摸金校尉不像我们都是穷苦人,到底祖上做过官,道上的人都敬你们三分。”
高敦立马客气几句,说:“早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是灰巾帮兄弟众多,什么事情都好办。”
王力见她站在一旁,哈哈大笑地说:“怎地带了个小娘们,是你相好?”
高敦赶紧否认:“误会,裙子是她要的,我带她来谈价钱。”
“竟是你要的,我就说谁要这么个玩意,原来是小娘们爱美,看得上这种货。东西嘛,确实在我们帮手里,可惜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高敦惊讶地问:”这话怎么讲?坟是你们挖的,东西是你们拿的,怎么能不知道在哪?”
“说来也是我们遇到了点麻烦,正好请高兄弟相助。”说着示意左右两个汉子带进来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一进来就点头哈腰地给大家打招呼,谢铃儿看他也就是个普通脚夫的模样。
这个男子把原委说了一遍:“真是不凑巧,那天几个兄弟在外面做事,休息的时候遇到一伙人。这时节菊花刚刚开了,几个人里面就二当家黄林是个读书人,我们都是干苦力的。
二当家有雅兴,当场就赋诗一首,虽说听得不太懂,兄弟们都恭维他有文采,可以去考进士。这话让对面那群人听见了,里头出来个大家公子,穿戴得人模狗样,将二当家一顿讽刺,说他写的诗是歪诗,上不得台面,一听就是下流货色。还说他一脸穷酸样,没背景没身份,别说没才,就是有才又如何,举荐都没有,还想考进士。
可能说到二当家的痛处,平常他不会冲动,那天不知怎么的,上前和他们争吵起来。跟着去的陶二,因为他兄弟陶大顶撞了大当家,大当家在挖安乐公主坟的时候把他处置了,陶二一直怀恨在心。他在后面推了二当家一把,二当家把对方公子撞倒在地伤着了,他们人多,又带了兵器,把二当家抓起来,我们几个见情况不妙,先跑出来。”
这时候王力插话:“这个不知死活的陶二已经叫我收拾干净。不过账目财物向来都是黄林负责保管,现下他不在,所以说东西实在不方便给你找。”
高敦说:“既然对方将黄林扣押,现在人在那里?”
年轻男子回答:“他们抓了人之后,一直有兄弟跟着,目前在附近不远处的一个庄子上。被打的人当时自称是荥阳郑家的公子,小人虽不识字,荥阳郑家还是知道的,这种大家族平头百姓如何得罪得起,怪我,死命没拉住二当家,惹出一场祸事……”
高敦又详细问了情况,告诉王力:“大家相识一场,既然兄弟有麻烦,我们也尽力帮忙,能帮多少是多少。”
王力说:“心意领了,道上谁不知道你们人虽少,但是本事大,不像我们只能卖力气。如果能将我们二当家救出来,那个什么鸟裙,又不值当什么,白送给你们也无妨。”
高敦得到承诺后,告辞带着谢铃儿等人出来离开。
离开码头远一点以后,谢铃儿开口说:“按照他们说的时间地点,这个荥阳郑公子好像就是我们在驿站见过的那个,总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出现两个吧。”
高敦表示赞同:“应该是的。王力倒是挺会打主意,一件裙子换一个大活人,这生意一点不亏。”
谢铃儿有点愤愤不平,感觉遭人算计,说:“他就是故意的,好使唤我们干活呢。你说这些人也挺会搞事情搞钱,怎么还过得这么破落。”
“歪门邪道来的钱再多,也架不住张口的人多,钱分一分就少了。再者他们过日子有一天没一天,横财都用来赌钱、喝酒、找女人去了。”
“麻烦你们这么多,我都有些过意不去,救人的事还是我们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