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受皮肉在撕扯，随后又闻到血流出的铁锈味，我急忙的贴在宫霁的耳侧安抚“哥哥，我没有害怕，听听我的声音，哥哥，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
唯一能让他冷静下来的，除非剖开身体将真挚的心掏给他看。
还在到处乱啃的宫霁身形一顿，人像僵尸一样僵硬无比，杂乱无章的发丝微扬，宫霁终于缓缓松开手，视线昏暗，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是开心还是觉得恶心。
他嘴角沾着我的血，我手颤栗的抬起，轻轻揩去嘴角的血“哥哥，我不能看着你，每次看到我都会心痛，我明明知道这个选择是错的，但我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你，恶心还是其他的，我不在乎，我只是觉得痛苦，太痛了。”
身上的宫霁托着我的手，腕上掐出深红的印子，我一直悬着的心，也随着我最后一句话的出口，成了死局。
良久，他有点无措慌乱，语气断断续续“我也喜欢小琋，让小琋感到痛苦，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琋琋，对不起。”
他在道歉，我又一次感到心脏的跳动，失去我？他会害怕失去我？我真的很想告诉他，就像他说的，我只有他。
亲人这个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一直默认没有家人的存在，我跟宫严的关系，只有雇佣关系，哪怕我是他亲生的，可他从未把我当过他的儿子，而是当做一个家庭开枝散叶的工具，一个容器罢了。
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亲人了。宫霁垂头吻在额头，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手环着宫霁的脖子，这个错误的答案，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好的回忆嘛？
以前不敢赌的，现在亲自上手，我下最大赌注，就赌我不会死，不会有另一个男人。
冷静过后，我说“哥哥，我想洗澡了。”身上实在是难受，手腕总是有阵阵刺痛感，他这身肌肉果然不是白练的，我歇了口气。
压在身上的宫霁意犹未尽的亲了一口唇角，贪婪的吸食我的精气，如果他是个魅魔的话，我恐怕已经精气人亡了。
我软趴趴的由宫霁抱着，好不容易进到浴室里，宫霁却盯着我的手腕发愁，语气自责可怜“琋琋，我一会给你用绷带绑一下，都怪我把你弄伤了。”
说着还亲昵的欣赏自己的杰作，这该死的狠劲，恨不得掰断我的骨头，我体贴的顺了顺他杂乱的碎发，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浴缸里，热水包裹住疲惫的身体，浸泡了我一整天的劳累。
“没事，我明天穿高领毛衣就好了。”似又是想到了什么，我手撑在浴缸上，回应“哥哥，你为什么回来不告诉我这些事情，小时候你就这样，遇到什么事都自己憋着，不把你逼出来，就可以瞒我一辈子了。哥哥，你好坏。”
波光粼粼的水面荡漾着，我泡在水里，眼眸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宫霁在旁边看着。
周身雾气缭绕，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哑着声音“哥哥，你能不能背过身，别忘了，我们长大了。”
宫霁不退反进，散开迷雾，我的视线才终于清晰，一张棱角分明，清冷破碎的眸光叼开水面的波涛汹涌。
他说“琋琋，你的身子我从小看到大，身上一共有三颗痣，第一颗在眼下，第二颗在胸口上，靠近右心房的位置，第三颗，在屁股上，我记得是不是很清楚？”
顿时只感到羞耻难安，不知道是热水的缘故，还是他讲的话，我脸上泛着红晕，从耳根红到脖颈，莫名的燥热。
我告诉自己，只是热水太烫了，连痣的位置都记得这么清楚，我撇过头，不再看他一眼“也没必要这么清楚……”
身后的宫霁唇勾起一笑，淡化在茫茫白雾中，我却听得清晰明亮“琋琋，可我忘不了关于你的一切。”
我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到了终点，却又是起点，这场游戏，一开始就没人赢，我和宫霁，都是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