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做什么？”他停下脚步装作好奇地问道。
肖然只是笑没有回答。
他试探着想再走近，就听肖然语调轻快地问：“你也想玩？”
“对。”谭卫华点头。
“可是都要结束了哎……”肖然有些苦恼地皱起眉。
闻言谭卫华心里一紧，“楚医生马上就到，不等等他吗？”
“眠眠哥哥？”肖然眼睛里闪烁着的光圈愈发耀眼。
“是啊！他正在路上。”
“这样呀……”肖然握紧竹签的手挪开了些，但依旧很危险。
不等谭卫华松口气，就见他仰起头直直看向自己，眼中雀跃着的期待流露出天真的色彩。
“那我们一起等吧！不过你是新加入的，所以要先从等级最低的见习骑士做起，就负责看门吧！”
肖然笑容灿烂，“记住不可以给眠眠哥哥以外的人开门哦。”
谭卫华和守在门外的医生和护工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有事情发短信联络，随即按照肖然的指示关好房门，背靠在门后坐下。
楚眠赶到已是半小时后。
队长手里的平板正显示着医生调来的病房监控视频。视频里只有画面没有声音，还是没能解释肖然为什么会突然暴起。
就见短暂的交谈后，他趁弟弟背对自己正要离开时，毫无征兆地突然举起板凳朝他脑后砸去。
队长分析道：“谭院长就靠在门后面，直接破门风险太大。倒是有办法通知他让开，但难保肖然不会因此心生警惕采取过激行动。”
成年男性的体格和力气搭配着六七岁孩童的心智，反而让他们很难预判肖然的行为模式，平日办案时的谈判经验也派不上用场。
但屋内男人伤势不明，再继续拖下去也很危险。
见楚眠听得认真，队长暂时将对主治医生的不满放到一边。
“你有什么意见？”
“他在等人。”楚眠回道。
队长先是觉得奇怪，随即赶忙低头看向监控画面。
他刚就在想，谭卫华到底跟肖然说了什么让他停下动作。视频虽然有点儿模糊，但还是能看到肖然频繁地抬起头望向门口。
“果然是在等人！”
“更准确地说，”楚眠看着画面里缩小的身影，“他在等我。”
队长愣了愣。
“由我去换谭院长出来。”
“不行！”回过神后，队长立马皱起眉严声拒绝。
“你说该怎么做，或者你在外面协助指挥，但我绝不可能让没有经过训练的公民去直面罪犯。”
楚眠沉默了下，低头看向监控视频里坐在门边的老者。
队长脸一红，“那是意外！他赶我们来之前就进去了！”
“这样啊。”楚眠点点头。
“……”
“总之不可能让你进去！”队长干巴巴地岔开话题。
“您怎么称呼？”楚眠突然问。
他习惯性回道：“张锋。”
“张队长，您刚说不可能让没有经过训练的公民直面罪犯。”
张峰点点头，“保护好每一个公民是我们警察的职责。”
“但屋里的人并不是罪犯，或者说不只是罪犯，更是病人。”
楚眠抬起眸，“我的病人。”
“比起我，在病人面前您才是真正没有经过训练的那一方。我想这也是为什么谭院长不等你们到场就毫不犹豫地进去，因为肖然同样也是他熟悉并且了解的病患。”
“……”张锋眼里闪过犹豫。
楚眠继续道：“但谭院长毕竟已经上了年纪，从体能和力气的角度来看我都比他更合适。即便最后需要采取强硬行动解决问题，我也能更好更快地配合您。”
张锋自认为隐蔽地瞟了眼楚眠两指可握的手腕，好像比即将退休的谭院长还要细上半个指节。
没等他开口，一旁的顾衍突然时机很微妙地发出声嗤笑。
楚眠：“……”
他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
顾衍距离听到楚眠叫自己哥哥的那天又远了一大步。
“张队长，”楚眠低声道，“肖然正在等的人是我，所以也只有我能顺顺利利地走进这扇门。”
张锋嘴角紧抿，权衡过后有些泄气地松了口。
“记得先把自己保护好。”
“你等下！”他手脚麻利地脱去身上的防弹背心。
他虽和青年身高相仿，但横向看却不在一个量级，好好的背心硬是穿出了斗篷的效果。
“……”
张锋挥手叫来名和楚眠体型差不太多的警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帮他换上件新的。
“你打算怎么进去？”
青年扣好纽扣，“敲门。”
“……”没毛病。
“叩、叩、叩。”
警察围在两边严阵以待，门后传来轻快的男声，“谁呀？”
“小然。”
细碎的窸窣声后，房门被缓缓推开条指宽的细缝。
谭卫华：“楚医生？”
不等张锋做出反应，楚眠一把拉过谭卫华和他换了位置。
“砰！”
房门应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