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已与自己一般高大的儿子的肩膀,甚是满意,“哈哈哈哈,我儿确实是长大了,坐。”
肖琰恭敬一拜,二人对坐,他敛眉顺目地给肖崇置茶。
“嗯!我儿英俊,听闻圣都还有传我儿乃天上的战神下凡的,哈哈哈哈”
“儿啊,男儿终是要成小家立世业的,爹想知道我儿是否已有心仪之人,爹好帮你撮合一二啊……”
肖琰径自饮了口余甘后抬起头,视线虚空一瞥,并未看向肖崇便又敛了眉目,他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可肖崇却平白看出了一丝少年人的纯白羞涩之意,不禁觉得,他儿虽然高大英俊,但其实还是个未满十九岁,未经情爱的孩子,于是又涌出一股纵容宠溺之情。
“父亲,孩儿尚未考虑过此事。”
“哎~哎,行吧,不考虑也罢,我儿若娶了妻开了府,便不能与爹娘在一处了,爹本就常入边关,一家人聚少离多,你两个弟弟也还需要你多加看顾……罢了,爹就是随便问问,我儿随心便好。”
“嗯,孩儿明白,多谢父亲。”
自从陛下当众明了赐婚之意,上门的拜贴便识趣地少了许多,也算是解了肖琰的一大烦恼。
转眼又到岁末。盛世华年,陛下有意犒赏一番有功的文臣武将,以资鼓励,便嘱咐皇后设一场宫宴。上有皇朝做表,百姓自然群起效之,于是整个圣都从小岁起,离改岁尚有虚虚十日,便早早地就有了年礼的氛围。
一日晚间,肖琰正在马厩里喂一匹白马食黄豆,霍逸带着肖贞突然出现,两人均覆着面具,一左一右分别在他身后大吓一声,想先吓他一跳,待他回头,用那两张鬼脸面具再吓他一次。不料,连马儿都被惊得仰脖眨眼后退了半步,肖琰却无动于衷,两人顿失所望。
“哎~肖老大,你也太没意思了吧?”
“就是啊哥,你好歹回个头,有惊喜~”
肖琰喂完最后一把豆子,拍了拍手,这才回身,“早就听到你们的脚步声了。”
“切~没劲。”霍逸白了他一眼,然后随手也扔给他一顶,“这可是整个圣都做面具做的最好的一家了,我俩可找了好久呢。”
“走啊哥,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三位公子本都俊采非常,此时戴着面具……却一个比一个骇人。出了炫赫门东门,便是最热闹的中长街,长街两侧悬朱结挂五彩,灯火通明,一派繁华热闹。
此时的炫赫已繁盛百年,国富民安。百姓丰衣足食之后,自然会热衷于找乐子。
一楼联排的商铺人潮拥挤,楼上多是一些茶楼和百戏,时而欢快时而婉转的歌声乐声,观者的叫好声,表演口技的炫技声,讲话本故事的抑扬顿挫之声,林林总总,不绝于耳。
三位面具公子挤在熙攘的人群之中,看街边一个耍猴的看得正是新奇。只见那瘦弱的小猴子,脖子上套着根长长的铁索,提溜着一双葡萄大的眼珠,随着戏耍之人的指令,投壶,甩箭,把标有数字的木牌与地上陶碗中的石子相对应,竟无一差错,惹得周围叫好声不断。
戏耍之人意料之中地借着观众的兴致加大了难度,他在一根嵌入地面的铁柱顶端的卡槽里,放置了一个裹着油布的铁圈,点燃铁圈之后,便令小猴子来回往返火圈之间,而且随着观众的叫好声,逐个换成更小的火圈,随着火圈的变小,小猴子有两次已经被烧到了尾巴,烫得龇牙咧嘴。
就在这个火圈还要被换成更小的之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人,怒气冲冲地喝住了那戏耍之人,“等一下!”
表演被打断,观众也皆是一愣,戏耍之人常来往江湖擅于察言观色,一看来人衣着样貌,便知是个贵公子,且他后面还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小厮,俱是满脸着急,想拉住他却又不敢的样子,更知其人定是非富即贵得罪不起,忙殷勤地应声道:“这位公子有何吩咐啊?”
“你……你不能再换更小的火圈了。你没看到它已经被烧伤了吗?!”小公子打扰了这么多人的兴致,自然是有点怯场的,开口有点紧张,但看面色又很是坚定且带着几分薄怒,想来是忍了许久才终于站出来的。
耍猴之人面上堆起笑,说得分外真诚,“公子莫怪,小猴儿是小人亲自教养的,亲如子女,哪里舍得它受伤啊,这些都是私下里驯熟了的,只伤到毛发,极少伤到皮肉,即使偶尔伤到,小人也会及时给它使用家中祖传的烫伤药,此药名贵,价值又高,涂上之后立刻就会有效果,而且还可以祛除疤痕,不信我演示给公子看啊,”说着,立刻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一把抱起小猴子,给它被火烧到秃了毛又被铁圈烫得红肿的尾巴,涂了厚厚一层绿色质地的膏药。
如此一顿操作,很快吸引了许多围观之人,个个探着脑袋要去看一眼小猴子的伤和那药。也不知用药后到底什么感觉,总之小猴子呲着牙哼唧了几声便乖乖地躺下了,“大家稍安勿躁,等下就能看到结果。”
他边说边走到小猴子旁边,又托起它的尾巴,铁证如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