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即便如此,公子这样做也是毫无道理的呀!”
明明她的身份只是个丫鬟,他还明确说过让她注意身份,昨晚也是觉得她别有心机才吵架,但今天他反而故意让别人误会是什么意思?
商椴便看着她,眼睛里有淡淡迷思流淌:“我喜欢,便做了。”
说完继续低头看书,不再理会扶杳。
扶杳一时间愣住,喜欢,便做了?这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手心有些微的酸胀感,她连忙低了头,不敢再看商椴一眼。
车行傍晚时便到达扬州,扶杳掀开车帘的一个小角偷看。
扬州果然富庶之地,街道纵横交错,各种各样的商铺栈管,人潮挤挤,运河上更是船行如织,商贾往来,络绎不绝。
扶杳还注意到,这边有女性当街做生意的,亦有许多不戴帷帽只跟着两个丫鬟逛街的富贵小姐,还能看到年轻男女隔着一点距离在街上走着,虽有避讳,却不像丰都那样严苛。
初夏的扬州暖风轻送,吹来的空气都带着鲜花绿树嫩荷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扶杳不由得翘起嘴角:“真好看啊!”
商椴放下案卷,也挑起帘子看一眼:“表面浮华而已。”
扶杳摇着头:“没有内里实力,哪儿来的表面浮华,扬州就就是好。”
商椴只是笑了笑,没出声。
原本霍明彦已经给他们备下住处,但商椴说他在这里有个小院子,就不用叨扰他们。
霍知府无法,便派几个护卫跟着他们,说是这里小偷小摸的多,怕有人不认识商椴冲撞了他,有两个人跟着比较安全。
商椴只道了声谢便安心收下。
霍知府将他们一路送至住处,说当地几个世家大族听说商公子要来,已经在扬州最大酒楼东旭阁备下酒席给他们接风,希望他们一定赏脸,休整一下就过去。
商椴依然十分好说话地答应下来。
等那一堆人离开,扶杳这才有时间参观一下他们的住处。
确实是个很小的两进院子,却十分精致。叠石假山,蜿蜒小径,奇花异草,还有院中一棵古老的玉绣球,正值开花末期,满树繁花覆霜盖雪,美得极其震撼。
扶杳站在树下呆呆看了许久,直到商椴叫她才恋恋不舍离开。
商椴问:“看什么那么入神?”
扶杳感慨:“你不觉得那些花太美了吗?我就是遗憾,若是司介在这里定能为她们赋首好诗,可我却脑袋空空,只觉得她们好看。”
商椴笑了笑:“它们或许能感受到你欣赏的目光,却不一定理解你朋友的诗,有什么可遗憾的。”
扶杳摇头:“你不懂,大概这世上也只有司介的诗能真正阐释她们的美。”
商椴想了想:“你似乎很崇拜你这位朋友。”
说起司介扶杳便满心愉快:“怎么叫崇拜呢?就是敬佩,喜欢。”
“那裴少盛呢?”
扶杳立刻想起那碗粥,警觉起来:“裴少盛,他,他就是个风流公子哥啊,我从前都不愿跟他说话的,也就是最近有事求他才不得不跟他接触。”
“裴大人和裴太傅还好相处吗?”商椴似乎没在意她的回答。
“裴大人和裴太傅?”扶杳想了想:“裴大人跟我爹差不多吧,就是处事更圆滑些。裴太傅是个特别睿智和蔼的老先生,司介的诗词和裴少盛的琴艺都是裴太傅一手教出来的,他老人家特别耐心,听说从不对他们发脾气,连下人都很少斥责。”
商椴皱了皱眉:“是吗?”
“你突然问起他们做什么?”扶杳不解地看向他。
商椴眉心舒展,笑了笑:“上次你那位好朋友约我对诗,我得先打听一下她家人情况,免得碰上些迂腐家长,倒害了她。”
“原来为这个,”扶杳笑道,“这你放心好了,裴大人开明得很,连司介发誓不嫁人他都不管,怎会介意你们对个诗。对了,你们真要对诗吗?司介很厉害的,你要好好准备才行。”
商椴瞟她一眼:“我不厉害吗?”
扶杳愣了愣:“啊,你们,你跟她……”
“行了,叫你来是想问你,晚上接风宴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扶杳立刻摇头:“不愿意!”
今天早上那顿饭已经吃得生不如死,要再在扬州最大酒楼来一遍,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不用你跟我一桌,只是听说那里饭菜不错,想带你去尝尝。”商椴说得自然。
扶杳心脏又猛跳了一下,但还是拒绝:“不必了,我在家收拾一下,等着公子回来。”
商椴想了想:“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