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要被读书人吹上几十年。
他找自己做什么？
姜云到的时候，太子正站在二楼窗户前，面朝贡院方向眺望着还在冒烟的点点火势。
那身青色袍服与夜色融为一体，衣服上绣着的蟒龙似乎活了过来，张牙舞爪，要腾空而去。
太子似有所感，转头回望。
有如大理石雕刻的面容上沾染了些许灰烬，仿佛谪入人间的仙子，添了不少烟火气息。
四目对视，姜云耳朵微微动了动，低下了头行礼。
太子只是道：“怕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
姜云突然想起吴清玉那亲昵又带着谄媚奉承的样子，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说道：
“本来是怕的，后来知道有太子殿下在这里主持大局，有殿下的庇护，臣女就不怕了。”
“孤何时说过会庇护你？”
姜云愣了愣。
装高冷过头会不会把你自己帅死？
口中的话却变成了：“在公主府里，殿下未曾许诺会插手贡院大火之事。”
“可事到临头，殿下却第一个站了出来。”
“如此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储君，是众位举子之福，也是天下苍生之福。”
“这些举子日后为官做宰，定会想到殿下今日不顾安危救他们于水火。应当会把更多的精力奉献给百姓。”
“天下得如此储君，如此官吏，长治久安指日可待。天下安定，臣女便能平安度日，殿下又怎能说没有庇护我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果然，太子的大理石雕刻脸裂开了，唇角微翘，浮起一抹笑意。
“好一张伶牙俐齿。还好你只是个女子，否则，这官场上又要多个阿谀奉承、专拍马屁的奸佞！”
姜云一本正经地回答：“殿下，您长得这样好看，又何苦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