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你……这是何意？”
一道纱帘之隔外，他只是这样定着，眸微垂，并不答话。
“苏煜，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沈宁暄的语调开始有一些哭腔了。
苏煜望着榻上之人凄然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疼。
沉默了良久。
“然然，听话，好吗？”是他温柔的低哑声。
沈宁暄抬眸，酝酿了许久的泪终于掉落。
她死死地瞪着面前之人，发了疯般地突然大喊：“不好！”打破了此前颇有些暧昧氛围。
“你放开我！”沈宁暄猛然起身，死死抓住眼前之人的衣襟。
双眸对视，她绝望的泪眼此刻正直直刺进他心里。
“啪！”沈宁暄扬手在他面上重重甩了一巴掌。
苏煜有些错愕，微微偏头，愣住了。
“放、开、我！”她狠狠抓住他的臂膀，任由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甲缝中已溢满血迹。
他眸光微动，抬手覆上他的头轻抚：“听话……只有这样，你才能一直在我身边……”
“你太自私了……我不该相信你的……”
“然然，我害怕……我害怕你离开我……真的害怕……”他抖着嗓音哑声道，“你可以理解我吗……”
沈宁暄紧抓着他衣襟的手逐渐松了下去，眸中只剩空洞与绝望。
半晌。
她终于又枯哑着嗓子开口：“苏煜，你杀了我吧。”
苏煜心脏猝然滞了一拍，他泛红的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能不能不要这样说……”
他抱住她，欲揉进骨子里，呢喃着：“我不会让你死，你会一直在我怀里……”
可是现在，真的比死还痛苦。
沈宁暄神色渐空，一点点的失望，逐渐化为灰烬。
她木然地任由他抱着，像是涸干了泪，不再哭闹，也不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