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颜还是个死要面子的主儿,明明偷听了还死鸭子嘴硬。“所以你把我贴身物件收哪了?”
花无颜没说话。
她一沉默,长留便没来由地心虚,好像自己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行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不会干那种事儿,我就是配合你堂姐演个戏,免得她三天两头过来骚扰你。”
花无颜一怔,瑟瑟道:“......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饭毕,花无颜熬好药给顾长夜端去。
顾长夜仍处于昏迷之中,唇色苍白,脉象虚弱,不知何时就会一命呜呼。
花无颜拧眉,喂他喝过药,又打来热水给他擦脸,她擦得认真,未注意到顾长夜的眼睫微微动了下。
正准备给顾长夜换衣服,章松从门外进来,扶起顾长夜,“这事儿交给我吧,你一个女子,多有不便。”
花无颜点头,“那我再去打点热水。”
换好药,章松又替顾长夜把了下脉,欣喜道:“脉象稳定,毒解了。”
花无颜长舒一口气,掖好被角,“那就好,无愧总算是有救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顾长夜虽是县令大人的嫡长子,但坊间传言,县令与其,关系不睦。”
花无颜拧眉,“为何不睦?”
章松看了眼尚处在昏迷之中的顾长夜,拉过花无颜,压低声音,“县令大人除了正房,还娶了八房姨太太,宠妻灭妾是出了名的......”
“据说,顾长夜的娘为了当上主母,害死了正室唐夫人,但好景不长,县令大人很快纳了新的姨太太进门,眼下七姨娘正受宠,其子也最受县令大人偏爱,顾长夜虽在嫡子之位,却没有享受过嫡子的待遇。”
床上之人渐渐收拢指尖。
“就算他不是县令之子,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先把他治好,至于无愧......”花无颜抿了抿唇,“我再想办法。”
“咳......咳......”
身后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花无颜与章松齐齐回头,顾长夜缓缓睁开眼,六目相对。
花无颜凑近,语气难掩惊喜,“你醒了?”
顾长夜坐起身子,但刚一动,牵扯到肩上的伤,便又栽回床上。花无颜赶忙俯身,扶住他,“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顾长夜轻点了一下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有气无力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你?”花无颜问。
顾长夜怔了一瞬,眼神清明,神色镇静,不似寻常苏醒之人那般迷茫惊慌,手足无措。“......隐约听见过姑娘的声音,敢问姑娘,此乃何地?”
“这是荷塘村,我在村里池塘边发现的你,当时你中了毒箭,昏迷不醒,我带你回来,松哥儿救了你。”
花无颜指了指站在身后的章松,顾长夜朝章松微微颔首,“多谢。”
章松看着顾长夜,明知故问,“官人是何人?为何在此处遭人追杀?”
顾长夜垂下眼睫,盯着被褥上的血迹发怔,“实不相瞒,我乃县令之子——顾长夜,几日前上京赶考,路过此地,却没想到遭人暗算......”
章松:“公子可知是何人所为?”
顾长夜戏谑一笑,神情哀伤,“......除了我那两个弟弟,想不出别人。”
章松和花无颜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花无颜看了眼天色,“那顾公子好好休息。”随后推门离开,离开时不忘替顾长夜关好门窗。
到了院中,章松问她:“怎么不和他说无愧的事儿?”
花无颜叹了口气,抬头望天,“他重伤初愈,又知是亲人下此毒手,约莫没有心思,顾及旁人之事,明早我再和他说。”
漫天星河从她眼中流出,蔓进章松心里,他看着她,呢喃,“今晚的月色真美。”
花无颜想象着明天就可以把无愧救回来,不由地勾起唇边,笑道:“嗯。”
“阿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我被其他小孩欺负,你从田埂跑来,挡在我面前,为我说话,你说......她是女孩子,你们不能欺负她。”
章松望着满天繁星,笑了,“那时不知所谓的美丑,只是觉得,你没做错什么,不该被那样对待......我们一起长大,在我心里,阿颜是最善良、最温柔......”
“最好看的......”章松看她一眼,又匆匆别开视线。
“......松哥儿,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漫天星子骤然暗淡,章松深深看她一眼,终是没说话。有些话或许还是藏在心底最好。
“怎么不接着说!说你心悦于她啊!这个章松,急死我了!好容易给他制造个独处的机会,磨磨唧唧!”长留趴在窗沿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