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被压得吱扭扭响。
“路风,你家没别的房间了吗?”任舟行问。
“有……”路风迷迷糊糊地回答。
“那为啥你还让我们仨挤一张床?”任舟行不解地追问着。
“你要不想挤这里,要不你自己去另一个房间睡?”路风提议道。
“我不去!不该是你去吗?”一听要让他在这荒郊野外的房子里一个人睡一间房,任舟行立马回绝了。
“嘿嘿,我也不想一个人睡。”路风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那你俩行行好,放我一个人去睡吧?”被挤在中间的温顾无奈地忍不住发言了。
“不行!”任舟行和路风一起强烈地反对道,“你不能走!”
说完,两个胆小鬼一人一边,把温顾的左右两只胳膊抓得更紧了。
……
“兄弟们,睡着了吗?”许久的沉寂过后,任舟行忍不住开口,“我实在睡不着,咱们聊会儿吧!”
“别碰我,困死了,明天再聊……”路风不知是在清醒地回应还是在说着梦话。
“别啊,就一会儿!明天有什么打算?”任舟行不肯罢休。
“明天……明天去巡山……”路风好像确实已经在梦里了。
“难道是梦到爷爷了?唉,算了吧,还是让他睡吧,难得和爷爷再见一面……”任舟行心里感叹着,又摇了摇温顾小声道:“老温,你也睡着了吗?”
“再聒噪我就去别的房间了。”温顾淡淡道。
“马上睡!”
……
当伴着清晨清脆悦耳的鸟鸣醒来,任舟行和温顾发现路风已经不在床上了,正要起床寻找,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路风,你怎么起这么早,又不用上学,干嘛不多睡一会儿?”任舟行打着哈欠慢腾腾地走到沙发上躺下。
“以前每天早上给妹妹做早饭,习惯了早起,到点儿就醒了。”路风忙着把做好的早饭端到餐桌上,又接着对任舟行说,“温顾呢?”
“他去洗漱……”话没说完,任舟行又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你也快去洗漱,洗完过来吃饭!”路风像所有家庭里的母亲一样,啰啰嗦嗦地叮嘱着。
……
餐桌上,路风边吃边说道:“吃完饭我要去趟山上,你们俩就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吧!”
“干嘛去?不会真的是要去巡山吧?”任舟行想起了昨晚路风的“梦话”。
“是呀!去巡山!”路风答道,“虽然爷爷已经不在了,我们也不是护林员,但生活在这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我们只要在这里住,就都会每天去山里巡查一遍。”
任舟行看着眼前瘦弱的路风顿时对他肃然起敬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温顾打破了这一时的沉寂。
任舟行竟也紧跟着说:“我也去!”
温顾和路风同时惊得瞪大了双眼指着他的脚问道:“你能去?”
“容我先试一试……”任舟行不好意思地说着,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把受伤的脚放在地上,试探性地走了几步,竟然完好如初!
“任舟行!你装的啊?!”温顾惊异地质问道。这几天来他一直被任舟行呼来喝去当奴才一样使唤,想到这便作势要胖揍任舟行一顿。
“不不不……我没装!你听我解释!”任舟行慌忙边躲边说,“我也不知道我啥时候好的!当初医生说得休息一两周,我就照着两周来休养的,一直以来也没敢使劲儿,我哪儿知道它这么快就好了……”
任舟行振振有词地边跑边辩解着,温顾在后边愤怒地追赶着,看得一旁的路风已是捧腹大笑……
清晨,深秋的山上色彩斑斓又热闹非凡,绿的红的黄的橙的叶,大的小的长的圆的果,各种品种的鸟叽叽喳喳,各种姿态的野花摇摇曳曳。露珠晶莹剔透,调皮地从他们走过的草叶上蹦跳到他们的鞋子和裤脚。空气清新而湿润,风微微凉,而阳光正好。
三人享受着这美妙的大自然,突然,拿着路风的望远镜正对着这里的环境啧啧赞叹的任舟行大喊一声:“方欣欣!这人长得也太像方欣欣了!”
听到这里,温顾一把夺过任舟行手里的望远镜,顺着刚才的方向望去。山脚下的不远处,那个正在庄稼地里割谷子的人,不就是方欣欣吗?这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