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隐隐形成的圈子。
助跑几步,脚踩在大树上,膝盖一弯,用劲一蹬,借着加大的力道,右腿一扫而下。
紧追不舍的用鹿角硬抵的公鹿顿时侧倒在地上,被她压住。
脚踩鹿的侧腹,并不平稳,双手紧握在一起,趁它没站起来砍在脖颈大动脉上,血像河一样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手指。
补刀完成。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跑再跳,但她知道,自己必须站着。
虽然,有时会被突然冒出的公牛用尖角顶起来再摔在地上,有时会被其他鬣狗撞倒在地上,被野羊拿坚硬的蹄子踩踏腹部,她总是要抓住一切机会爬起来。
系统哭着问,为什么不能自杀,为什么不能逃跑,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爬起来,她到底在坚持什么,不都是死吗?
它们杀了我的伴侣,她说,她要报仇。
哪怕不是这一只杀的,她也要多杀一只。
虽然数不尽的野兽群有数万只在发癫,虽然那个“一”小的毫无作用,虽然多次的伤已经让她的手臂抬不起来。
但是,还有一个人,想要她活着。
他们是彼此的希望,纵容没时间去查看他是否还在,也依旧是心中的精神支柱。
死亡面前,他们是对方支撑下去的理由。
很傻。
系统揪着自己的短毛,不肯再看屏幕,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没有意义的。
都是要死的!
能不能……痛痛快快的,一刀死了得了……
撑什么撑!
神经病!
疯子!
蠢货!
直到淡月死了,宿主回到了空间,躺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系统依旧在骂她是蠢死的。
人死亡时,灵魂相通的伴侣是有感应的。
寒寂在那一刹那感觉到了什么,眼神暗淡下来,任凭野豹扯下他烂掉的尾巴,趴在地上,强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找她。
失去抵抗心的兽人倍受欺负,心如死灰,可心的痛处要远大于身体的疼痛,再加上精神崩塌,所受到的折磨苦楚犹如深渊。
直到看到她,疼痛才得到缓解。
原来她一直没有走远,就在几米之外,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到。
与伴侣一起狼狈的躺在尸体堆里,和她一起闭上眼睛,离开这世间。
空间里的凌子不想说啥,解释自己的行为的确很累,她闭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番。
见状,系统停止了说教,将一个毛毯盖在她身上,坐在沙发另一边,定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