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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十九岁,便再也没有了未来,想到这心便如同火烧般地揪心,勾着的嘴角慢慢放下,唇角一松,给人摆脸的样貌,熟悉的人才了解,这只是在想事情。

和十九岁的男孩不是第一次见面,杨连夏依旧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在依山消防大队门口,才十七岁的他,就和入队许多年的大哥哥比较单杠数量,到底是年纪小训练不多,肯定比不了,但坚毅的面庞和执着的话语让人想要多看他一眼。

对徐朋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就是小孩,鸽子不高也一米七出头,但力气很大,做任何事情都笑,在他身上看不到苦这个字。

2017年冬天,杨连夏还回想起那时候刚进入大队,正好是徐朋到依山大队的第三个月,她就站在食堂门口,一位食堂阿姨手中拿着大勺子,里面是好几个鸡腿,拿着很稳,从窗口到窗户边,绕了一圈到徐朋身边,把鸡腿全都一股脑儿放他盘子上,很是和蔼地让他多吃些。

这便是他们的第一面,杨连夏当时就很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里只给他,再到后面帮忙擦桌子,才从阿姨哪里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男孩会受到偏爱。

“你是不知道哦,朋子刚来这里的时候,廋的我就只能看见骨头,来这第一天,饭量可大了,一大碗饭,和一大盆菜,那好几个就大鸡腿全都在他盘子里,说他能吃吧,是好,可不长肉,来这几个月还干巴巴。”

杨连夏掌心托着下巴,两只手的抹布被她放到一边,好奇问道:“因为能吃,所以那一勺大鸡腿都给他了?”

倒不是计较能吃,只是在她看来,食堂的阿姨们很喜欢徐朋,经常是这边没吃完,那里又添了许多饭菜。

阿姨头顶上的白帽子放下,本笑呵呵的脸多了些惆怅,手臂力量之间变小,伤感道:“别看这群孩子能吃苦,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徐朋刚来的时候,端着盘子不知道怎么弄饭,看到我们那叠成小山的鸡腿,都不知道是什么,问他有没有吃过,这小孩来一句,过年的时候家里桌子上有,话一说,我不就知道这娃肯定没吃吗?”

“后来我和厨师长商量,每天都烧鸡大腿,我们这又远,买肉什么的都便宜,每天多花不了几块钱,队里领导还说给朋子买,让他吃个够,吃到吐。”

杨连夏忘记那天的自己知道这个事情是什么样的反应,但现在又来到徐朋的家,万般感慨眼含泪水地回想这一幕,是说不上来的心酸。

周芳抹掉眼角似掉非掉的泪水,佯装一切都好的样子,很识相地开说:“我们现在还是老样子,每天去大棚里看一看,不丰收的季节就去外面工地上打工,一天也能有三百多,养得起我们自己,以前那些钱我们一份没动,全都攒在银行卡里。”

“政府对我们也有帮助,去年那些西瓜全都被他们买去,还是最贵的时候,一斤都卖了两块多,手头也少钱,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

看到熟悉的人,像是打开的话匣子,没有想象的沉闷,一说一聊,话题最终还是放到徐朋身上,这是两口子的骄傲,也是生活中不幸的开始。

“以前他小,也没觉得有心眼,要不是杨记者你和我们说,也不会想到会有原因在里面,虽然我们两没上过学,但道理都懂得,孩子太懂事也不是件好事,他那个子长不高,也有我们的原因。”

杨连夏沉默许久,淡然开口道:“他很聪明,队里的队员都说他鬼点子多,刚进队看上去很老实,相处久了本性就出来,到处撒泼打滚,几个队里没有他处不好的关系,很讨喜。”

杨连夏说的是实话,但在父母这里,他一直都很乖巧,从没见过调皮的样子,所以最初讲述她眼中的徐朋时,两人都很吃惊,而没有说深的事情则是曾经令她无数次回想会落泪的事情。

性格本就随性洒脱,很多情绪来得快走也快,但心理的内耗会让她感受到疲惫,明知却还是会继续,正因为身边接触的都是负能量,所以才有了辞职。

“家里没什么钱,逢年过节吃饺子,家里才会包肉馅的饺子,我就吃皮,里面的肉拿筷子挑起来然后放到我妈碗里。”

依稀记得男孩说出这话,不是沮丧和可怜,是非常开朗的笑,那些在杨连夏眼中是困难的事情,他却每天都在重复经历。

那天杨连夏很清楚摸透他性格,许是因为男孩子大大咧咧,所以没几个小时有什么全都说出来,队里的老底就差没全都揭露。

徐朋黝黑的脸颊并未让人觉得他不好看,反而多了些秀气,尤其是那一直笑着的眼睛,很难不让人多去注意这个还未满十七岁的孩子。

其实说是孩子,杨连夏和他才相差六岁,但差距显而易见,一个是农村出生,虽努力学习,但最终还是选择当了消防员,又去了依山那么远的地方,一个自小在大城市长大,从小到大不需要因为任何东西而担心,只是稍微努力,就考上S市本地大学,工作单位也是家里托关系找到,顺利但不是她喜欢的。

自小散养野惯了,便不拘束,上班才几年便心生厌烦,讨厌那种繁琐的生活,也在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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