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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梦(1 / 2)

大雪停歇,帐篷上的积雪逐渐融化,淅淅沥沥地从边缘滴下,结了冰的小路格外滑腻,婢女们噤若寒蝉地站在屋子外边,手里各自端了个食盒,却无人敢进去。

“啪!”军帐里传来器皿被摔碎的声音,婢女们听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又听里头传来一道暴怒的呵斥。

“人呢,都死哪去了?”

排头的婢女颤颤巍巍站起身子,朝后面一摆手,领着她们浩浩荡荡一行人钻进屋子。

屋内一片狼藉,几个奴婢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缩成一团,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只穿着月白色中衣,坐在床边,敞着胸口大口喘气。

他披头散发,一双眼满是血色,双手紧紧攥着身边的被子,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半晌他抬起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怒道:“把这骗子给我拖出去斩了,尸首拿去喂野狼!”

与众奴婢跪在一起的,竟还有个江湖术士装扮的老头,此刻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男人,浑身抖如筛糠。

“大人饶命!再给小的一个机会!这次一定能成!这次一定可以给大人解毒的!大人饶命啊!——”

几个士兵禁锢住他,将他拖出了军帐,不一会儿惨叫声戛然而止,帐子里的众人也都浑身一僵。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之前从西市买来的那个奴婢呢?”

排头的婢女轻轻弯了弯腰,而后回答:“在后院排舞。”婢女顿了顿,又说,“许是想为将军舞一曲。”

男人站起身拢了拢衣领道:“更衣。”

这几日大雪封城,鹤临被挡在了梁州城外的军营,军帐里歌舞声不断,时常传出女子嬉笑的声音。

鹤临心情好了许多,只是每每入夜,哪怕美人在怀也难以安睡,枕边人经常听见鹤临迷迷糊糊地喊着“婴婴”二字,不禁又对鹤临添了几分爱恋。

自从一年前她被鹤临从一窝山匪中救出后,便一直以侍妾的身份待在鹤临身边,鹤临为她起名婴婴,虽没有名分鹤临却也爱极了她,每次醉酒都要搂着她在她脸上吻个百八十遍才肯罢休。

婴婴悄悄仰起头,在鹤临唇边轻轻一啄,后者似是有些清醒,搂紧了婴婴不自觉亲了上去,在婴婴这里吃饱餍足后,望着她沉沉入睡,鹤临小心翼翼描摹着她的面容,口中喃喃:“像,真像啊……”

他缓缓走到书案边,拿起一幅画,如同珍宝一般打开若有故人在侧便能发现,,画上那人正是谢婴。

是本来的谢婴。

她浓眉大眼,长着一张英气十足的脸,长发高高束起,扎了个飒爽的马尾,一身红衣驾着乌驹,遥遥望向远方的皑皑雪山,一双眼眸如星子般闪耀,在鹤临心里,这是他终此余生的执念。

被羁押时,南柯曾悄悄入过鹤临的梦境,里面满是血腥与厮杀,亡灵将尸骨堆积如山,谢婴站在阳光里朝鹤临伸手,将他从尸/山血/海里拉了出来。

诡异且没有秩序的梦境里,不变的,永远是谢婴那闪闪发光的模样。

窗外闪过黑影,暗卫悄无声息地跪在他面前:“将军,事已办妥,唐家的人年后便会来梁州。”

鹤临轻轻颔首,暗卫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夜幕之下。

——

那日谢婴与顾昭被救出来后,冰窖的出口被锁死,整个地道都在一夜之间坍塌,食梦怪似乎被困在了冰窖之中,到了次日清晨,城里便传出食梦怪被捕,顾昭要当众斩杀它的消息。

谢婴听了,央求着阿父要去刑场看看,韩丰年只好亲自带着她坐着牛车去了城门刑场。

顾昭在高台上负手而立,神色淡淡地望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原本少年模样的食梦怪此时竟有两米之高,已然失去了人的形态,更像是一摊烂肉。

谢婴催动精神念力,赫然看见食梦怪的身上捆了数道缚仙绳,看上面有至少五道金纹,已是极好的品相,这法器价值不菲且无法再次使用,顾昭为了连夜捕它怕是下了血本。

明明冰窖之中顾昭看上去比自己还要虚弱,可人家恢复元气不过几个时辰,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冰窖抓捕食梦怪,而自己却一觉睡到深夜……

空气里弥漫着妖异的香味,谢婴下意识放缓了呼吸,先给自己与阿父打上了避毒符,可保二人一个时辰内不会受到毒素的侵袭。

正午的太阳有些烈,光刺到食梦怪的身上,让他满是疙瘩的肥肉痛苦地颤抖,钻出了一对眼睛,恶狠狠地望向顾昭,不知为何发不出声来。

“你害人失去神智,沉沦幻象无法自拔,唯有杀了你,方能唤醒他们。”

谢婴这才发现高台之上还摆放着几具躺了人的担架,皆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

下面有人开始喊口号,说要杀死食梦怪,替梁州那些受到诅咒的人报仇。

韩丰年与谢婴跟旁边的路人打听,方才知晓原来顾昭一直在查城内出现的数起伤人案,发现所有伤人者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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