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在两人扇着蒲扇歇气的时候,她就小跑着到灶房里,垫着小脚,取了两个碗,从她自己的小水壶里各倒了些水出来,又舀了两勺白糖进去后,才小心翼翼的捧着其中一个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杨丽珠稍微扇了两下风,就准备带女儿去洗脸,回过头就见她正颤颤巍巍的捧着个小碗从灶房里出来,顿时一惊,连忙迎了上去,赶紧从她手里把碗接过来,看了眼那晃荡的半碗水,顿时明白过来,“朝朝,想喝水水,怎么不叫妈妈?”
朝朝摇了摇头,仰头看着妈妈,“不是朝朝喝,给妈妈和张嬢嬢,糖水,甜甜哒。”
说着,她又指了指灶房,“屋里还有一个,朝朝去拿。”
张红英一惊,连忙起身,“宝贝你别去!干妈去就好,你这么点大,万一磕着怎么办。”
她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弄得杨丽珠有些无语,却也没说她什么。
等张红英把孩子放在地上那个正在被蚂蚁攻击的小碗端出来后,就当着朝朝的面喝了一口,一口下去,她的脸顿时就皱巴了起来,艰难的把那口甜得齁人的糖水咽下去后,才扬起笑夸孩子,“朝朝真孝顺,真是个好孩子。”
小团子一张小脸当即就笑成了一朵花,哒哒的就跑进灶房,把遗落在那里的糖罐子抱了出来。
走到张红英身边,伸出小手,“嬢嬢还要糖糖吗?”
张红英:!
她连忙摇头,“不了,不了,这就够了。”
朝朝哦了一声,又扭头看向妈妈,“妈妈要糖糖吗?”
杨丽珠保持着微笑,“妈妈可能需要水水。”
朝朝想了想,“朝朝先放糖糖,再给妈妈拿水水。”
杨丽珠点点头,“去吧。”
“嗯。”朝朝点了点头,就抱着糖罐子扭身进了里屋。
等她进去后,张红英才连忙吐出舌头扇了扇,“我的妈呀,这小家伙是放了多少糖,我舌根都发哭了。”
杨丽珠似笑非笑道,“女儿贴心吗?甜吗?”
张红英脸上表情一收,肃着脸,“贴心!甜!”
说完,她又好奇道,“你家糖罐子你都不收吗,你不怕孩子多吃,把牙弄坏了啊。”
杨丽珠摇摇头,先去灶房把凉水壶提出来,给她和张红英兑了一碗糖水后才说道,“朝朝不爱吃甜食,糖罐子放她面前她也不见得会多看一眼,阳阳也是,倒是华青,他有时候半夜胃难受,就会爬起来吃一两口糖,所以我们家的糖罐子都放在比较顺手的地方。”
张红英抿了口已经好喝许多的糖水,唏嘘道,“华青这胃病,还是得想个办法根治啊,拖着可不行。”
“这我们也知道,可县城医不了,医生说,这种胃病就只能养着。不过今年搬了家,他倒是好了许多,朝朝的身体也好了。”
听到她这话,张红英啧了声,“说不得就是有些人克你们。”
说着,她又挤弄了下眉眼,“她的事你都听说了吧,有没有什么想法?”
杨丽珠没懂,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想法,又不是我让她倒霉的。”
张红英恨铁不成钢的戳了她脑门一下,“你是不是傻啊,把你奶奶的房子拿回来啊,这多好的机会。那房子至少管两千块钱吧,六排四通唉,那么大的房子,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你就算不住,卖也划算啊。”
杨丽珠摇了摇头,“算了,当初说了抵她和华青她爸十年赡养费的,我也不折腾了。”
“榆木脑袋!”张红英又戳了她一下,“这算什么折腾,这是机会,你这么多年书白读了,脑子还没我一个大字不识的人灵光。”
杨丽珠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是不懂,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要是也利用那些荒谬的流言去夺房子,那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你也别觉得我不争气,假清高,这古话说得好,有些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该你的你得了反而会招来灾祸。”
张红英见她这么固执,也懒得和她继续说,“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读过书,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说完,她又扭头看了看四周,转移话题道,“话说了这么半天,我宝贝怎么还没出来?”
杨丽珠心头一紧,忽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在这坐着,我去看看。”说着,就连忙起身,往里屋走去。
一进屋,就看到一个小屁股在杨萍萍的床上晃来晃去。
“朝朝,你在姐姐床上干什么呢?”
朝朝正玩娃娃玩得起劲,没有注意到妈妈的动静,猛的听到声音还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前一扑,把娃娃和针线压倒在身下,准备藏起来,结果一没留神,那针就戳到了她的手上,当即她就痛呼了出来。
“怎么了?”杨丽珠连忙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起,翻过来就看到一根穿着线的针戳在了她好不容易养出了一点肉的小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