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全身酸痛,头重脚轻的厉害。似乎是在印证他的话,她的太阳穴开始猛烈地突突跳起来。这一天实在太累,几乎没吃东西还胡乱喝了酒,眼下胃里也很难受。
她烧得迷糊,还没回答,井宴已经下了车,快步走过来。
龙吟遵循本能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将自己发沉的脑袋贴上去。那个地方软软的极富弹性,就是跟普通的枕头比小了点。
井宴立刻绷紧了脊背,她的头紧紧贴着自己左侧胸肌,甚至还犹不满足地用手抓住右侧那块。这也就算了,她还哼哼唧唧地上下磨蹭。
他是个正常男人,身体有瞬间升起魔念。井宴咬牙隐忍,最终只是叹口气。
就那样把龙吟抱回公寓,在电梯里,她估计是觉得闷,气息急促,手底下就将某物抓得更紧。井宴低头看她,见龙吟微微张开了嘴巴,喷出来的热流熨烫在他换过的衬衣上。
给她测了体温,还好只是低烧。他先快速冲碗温热的营养粥,又像喂猫一样地哄着让她把药吃了。还好,她吃了药后就老实多了,睁着眼睛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井宴把卸妆用品拿到她面前,龙吟居然看都不看就一脚踢开。那样子实在可爱,最后他用打湿的棉柔巾替她擦过脸,见她在这过程里舒服得直接睡去。
把她安顿好,井宴自己睡不着。
有些欲望他知道不该有,但他又不可能没有。爱是想要触碰,却缩回手。
站在露台上,他给自己点燃一根香烟,尼古丁顺着呼吸渗入心肺,深吸一口,燃烧在指尖的火焰就陡然明亮。井宴住顶楼,夜里风冷,大雨欲来。男人用上身靠着栏杆,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龙吟睡着的房间。
他又想起,下午在叶遥那里的事。
“你对她好像有很大意见,”他不哭了,但睫毛还是湿的,“我不想你误会她。”
“我对她有意见?笑话,”叶遥嗤之以鼻,“是是是——你超爱!看在你的面子,师父奖励你看一段和她在宇宙里的记忆。”
于是他就看着,叶遥找到一瓶精油滴进香薰加湿器,“这是什么特制的魔法精油吗?”他联想到剧本里面,都是什么闻香观前世之类的,这个应该差不多吧。
“想屁吃,无印良品随便买的,好久没用了,应该还没过期。”叶遥插上电,“闭上眼。”
“你不要念咒什么的?”
“你再跟我废话一句试试呐?”
好吧。
井宴看到——
龙吟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她的身影和现在有很大差别,但他知道是她。只见她深一脚浅一脚的,一条小白龙悄悄摇着尾巴跟在她身后。
他生怕她出事。
龙吟发现了他,“是你啊。”她想了一会儿,拿出一块亮晶晶的东西。他赶紧接过来,听她说道:“这个碎片,我给了我喜欢的人一块,也给你一块吧……你帮我拿着,要好好拿着。”
他听着那句话,给了喜欢的人一块,也给他一块,自己可也算她喜欢的人了么?小白龙欣喜不已,于是他忘了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来带我走呢?”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问过这句话了,那个时候龙吟歪头想了想,“下次见面,我就带你走。”可是后来他们或近或远又见了好多次,她也是这样说的。他将那小块碎片很仔细地收在怀里,龙吟早已走掉。
小白龙独自回了龙谷。记不清等了多久,前辈们都回来了。
有一个开口:“战争总算是结束了,疗伤的兄弟们都有着落了,大祭司已经把整个战场打扫干净。”
还有一个说:“元烨先生完全……消失了,听说是再也回不来了。大祭司说已经用尽办法。”
元烨是龙吟的大哥。那些龙在交谈中提起龙吟,有的称她本身的名字(地球的语言无法发音),有人称她为“始作俑者”,但不管说什么,始终无人埋怨是她发动了整个战争。
因为他们都是龙,永远绝对忠诚。
“我听大祭司说,她已经去地球轮回了。”
小白龙听完那句话,马上找到大祭司。大祭司敦厚温和,见他第一眼,问的是:“你身上的鳞片怎么这样淡了?”话说出口,智慧的长者已经了然,“有人答应了做你主人,但你们迟迟没有缔结血契?”
他点点头。鳞片日渐褪色,到最后他就会死。就像一朵花迟迟得不到阳光和雨露的关照就会枯死那样。此事天经地义,作为一条龙不应有所怨怼。
他只是求大祭司,让他短暂变成人身,替他引荐也去地球轮回。
“去向你认定的主人要一个答案?”大祭司说,“你怀里揣着的是什么,拿出来。”
他将那块碎片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
“你拿着这个东西,是不能变成人的,它是你的负累。首先,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是主人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她说……她很喜欢。”小白龙无比虔诚,最后的话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