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先生?桑先生?”何况摇了摇他的肩膀,把桑思履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拉出来,“您怎么了?脸都白了,低血糖?”
桑思履满怀歉意地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缓一下就好了。抱歉。”
看出来他不想说,何况没再多问,四人天南海北胡乱扯,直扯到公司门口,才互相道别分开。
桑思履满怀心事回到解甚家,正好见解甚回家吃午饭。
桑思履奇怪:“今天怎么回来了?”
解甚:“陪你。”
桑思履:“……”
桑思履属实想问问解甚这五年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化如此之大,脸皮比从前不知道厚了多少。
但话到嘴边,想到他们现如今关系尴尬 又生生咽下去,干巴巴地说:“哦。”
解甚好像没看出他情绪似的,坐着把筷子放在对面的碗上,招呼他:“过来,吃饭。”
桑思履把轮椅挪过去。
吃饭时两人充分发挥“食不言寝不语”的美好德行,只知道埋头苦吃,一声不吭。
吃着吃着桑思履就忍不住神游天外,没脑子都是如何躲避程和。
“想什么呢?”
解甚突然出声吓了桑思履一跳。
反应过来解甚问的什么,他有些犹豫地看了解甚一眼:“没什么……就是那个综艺我不太想去了。”
解甚问:“是不想去了,还是有所顾虑?”
听他这么问,桑思履倒是愣了。
想不想去?桑思履心里问自己。
肯定是想的。但是他不想见程和,不想和所谓的亲人再有联系。
解甚问:“你想去吗?不想去我可以给你付违约金——算我借给你。
“……我想去。”桑思履嗫嚅着说。
他想去,也不想欠钱。谁的都一样。
桑思履普通人一个,只求安稳的日子。欠钱对他来说就是打破安稳,何况还是一笔天文数字。
解甚没再发表意见。
在解甚家又休养了近一周,桑思履的腿也好了,中间还去医院拆了线。
而综艺的录制也终于近期。
李姨一大早起来给桑思履整理行李,嘀嘀咕咕地说“这个要带 那个要带”,桑思履哭笑不得:“好了李姨,我只是出个远门,又不是要搬家,东西太多了我也拿不过来啊。”
李姨拍头:“啊,也对,你看我这,老了老了,脑袋也不中用了。你弱不禁风的,怎么搬得动那么多东西。”
桑思履:“……”
李姨,弱不禁风不是这么用的。
最后桑思履和李姨一起把东西挑出来,才勉勉强强只拿了一个大箱子。
此次旅行在s省一个三线小城市d市,当地人都戏称这里是“三四线的发展,一二线的消费”。
桑思履乘飞机到了d市机场,节目组专车把桑思履接过去。桑思履作为飞行嘉宾要最后出场。
何况盯着录制现场,桑思履被工作人员接进去。此时几位嘉宾正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等待,认认真真听何况讲开场白。
桑思履还是有些紧张的,左盯盯右看看,好找个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
于是他终于注意到自己身边与众不同的跟拍老师。
跟拍老师穿着棕熊玩偶服装,好像对他的摄像机还不是很熟练,手忙脚乱地调试着。
怎么看也不像专业摄影师呢。
桑思履猜想:这莫非是一个走后门进来的?
他试探开口:“你好?跟拍老师怎么称呼?”
熊老师摆了摆手,对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不能说话。
桑思履懂了。
这大概也是一个飞行嘉宾,估计还是一个大咖,声音身形为人熟识。棕熊玩偶服什么的只是噱头,吸引观众的观影兴趣罢了。
综艺节目都老搞神秘感这一套。
桑思履点头,复制了一遍拉嘴链动作,投过去一个哥俩好的我懂的眼神。
熊老师:“……”
这时正好何况念完了开场白,一个工作人员轻轻推搂了桑思履一下,贴近他身边说道:“桑老师,你可以进场了。”
桑思履被这声桑老师搞得手足无措,还没反应过来,熊老师近了一步,别在两个人中间。
桑思履:“?”
工作人员:“???”
几个人都没理解他的意思。不过大家也没有追究。
工作人员拿出娱乐圈行业从事者独门绝技——“忍”之一字——温声细语的对熊老师说:“‘跟拍老师’可以扛好摄相机准备直播了。”
熊老师扛好设备,别扭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怪可爱的。
桑思履整理一下衣服,面带微笑走进去。